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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专门跑到城外去。”
李述执墨的手顿了顿,“千福寺清净,母亲喜欢。”
其实她也不知道母亲喜欢清净还是热闹,她从有记忆起就在荒僻的宫殿里,那里安静极了。
她们并没有选择清净或者热闹的权力。
千福寺是李述自己出钱建造的,佛寺不对外开放,只供着母亲一人。
大慈恩寺虽佛法盛名,到底是大寺,人太多了,祭奠起来不诚心。
正元帝闻言“嗯”
了一声,不怎么关心的模样。
平阳的母亲长什么模样,他完全不记得了,那个女人也许曾经在他脑海里留存过一夜,但很快就消散。
后宫里女人很多,女人生的子女也多,人太多了便不值钱了。
不被重视的人像是野草一样,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都不会入别人的眼。
正元帝继续看折子,宫殿里一时只剩李述磨墨的声音。
于安静中各自酝酿着不同的打算。
静默了一炷香的时间,正元帝忽然放下折子问道,“朕听说你和户部的提举沈孝走得近?”
李述手一抖,手里的墨汁差点溅出去。
什么叫她和沈孝走得近。
她还当父皇知道自己召沈孝做面首的私事。
旋即便缓过神来,知道父皇指的不是私事。
沈孝为征粮跑遍了长安城的每一户朱门,这几日他一直在自己的府外徘徊。
父皇问的是这个。
李述敛神笑道,“儿臣和沈大人没什么交情。
就是前几日他忽然来拜访儿臣,说是要替户部征粮。”
“儿臣知道灾情严重,倒是想给沈大人借粮,可父皇知道,驸马督工永通渠,这几个月没少拿府上的粮食补永通渠的亏空。
儿臣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正元帝沉默了片刻,见李述不上道,脸色慢慢沉了下去。
“雀奴,你知道这旱情还要持续多久么?”
他挥了挥手,叫所有人都退下。
含元殿的大门悄然关闭。
正元帝道,“钦天监的人推算过,旱情怕是要持续到八九月份。”
他叹了一口气,带了几分无奈,“这话朕没跟谁提起过,今日跟你交了底了。”
李述垂着眼,不说话。
正元帝见李述不接话茬,不免皱了皱眉,“雀奴,你说怎么办?”
李述回道,“往年无论旱涝蝗灾,都是户部出面赈灾。
今年也不例外。”
她回答地避重就轻。
正元帝自然知道户部赈灾,他不是让李述说这个。
他皱了皱眉,还是决定把话挑明了,不然雀奴嘴利,只怕能和他绕一天的弯子。
“你是不知道,你二哥天天跟朕哭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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