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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命缕送给男子是什么意思,苏禧心情十分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拼命想要回来。
这条长命缕她是编着玩儿的,因为是第一次编这个,所以编的不好,别的姑娘会在上面串珍珠、红豆、铃铛什么的,唯有她这条,光秃秃的一根绳儿,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而且就算拿得出手,苏禧也不想送给卫沨。
他怎么好意思说这是他的东西?他要她的长命缕干什么?苏禧半跪在床榻上,伸手便要夺卫沨手里的长命缕。
卫沨把手往后举了举,他手臂长,这么一举苏禧根本够不到。
他垂眸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只见她酥颊莹润,含羞带恼,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漂亮的不像话。
他想起萧三说的话,姑娘家是要哄、要捧在手心儿里的,便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还有哪里难受么?”
他一碰触她,她立马缩了回去。
苏禧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不要你管。”
卫沨弯了弯薄唇,动作自然地把长命缕缠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见她气得脸颊鼓鼓的,洇出一层胭脂色的薄怒,既娇俏又娇憨。
他拿起她掉在榻上的帕子,起身去一旁重新用冷水洗了,道:“既然病了就好好躺着,听话,一会儿我就离开了。”
苏禧扭头躲开他的手,不肯让他为自己敷帕子,不忘问道:“你为什么拿我的长命缕?”
卫沨的手顿了顿,不答反问道:“你编了打算送给谁?”
苏禧道:“反正不是你。”
过了半响,没听见任何回应。
苏禧转回头,就见卫沨定定地看着她,乌眸漆黑,不动声色。
她害怕他又像上回那样强迫自己,蜷起身子,把脑袋埋进膝盖里,瓮声瓮气地说:“你快走吧,我娘一会儿就会过来了,要是被她看见你在这儿……”
卫沨没有动,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前两回想必真把他吓坏了,如今见着他就一阵抵触,分明前阵儿见着他还会笑盈盈地叫他“庭舟表哥”
。
苏禧等了半天也不见卫沨离开,她抬头,咬咬牙,爬向另一头准备自己下床。
他不走,她自己走还不成吗?
可是苏禧显然高估了自己,她中了暑了,浑身乏力,双脚刚一踩到地上,就软绵绵地跌坐在了脚踏上,摔着了屁股,疼得眼泪立即滚了出来。
卫沨赶忙把她从地上打横抱起来,放回榻上,语气无奈:“不是叫你好好躺着么?摔得疼不疼?”
疼死了。
后背刮蹭道了榻沿,疼的要命。
只不过苏禧才不会告诉卫沨,那个地方靠近腰窝,再往下一点就是臀。
她抿着唇,硬生生地憋着,一个字都不说。
卫沨瞧着她倔强的小模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末了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道:“幼幼。”
苏禧眼里包了一包泪,看着卫沨的时候是模糊的,所以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些许妥协的意思。
卫沨弯起食指拭了拭她眼角掉落的泪珠,慢悠悠道:“我并非随意玷污旁人清白的登徒子。
你若是不喜欢我那样对你,下回我会询问你的意见的。”
还有下回?
苏禧用手指擦擦眼泪,想问问他为什么亲她,只不过刚一张开口,就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然后是殷氏的声音——
“幼幼,你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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