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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季明过去抢,一把抓住他手臂,要把那药夺过,也给他画个花脸。
殷胥看她表情,都知道她肚里会有什么坏水,死死捏住那药瓶就是不给。
崔季明将那刚刚盯了半天的手臂抓在手里,陡然生出一种自己是在占便宜的感觉,觉得有点丢人现眼,却又不想撒手,非要跟他胡闹一番。
她这会儿,总算是有了几分恶劣的自觉。
她总是闹殷胥,也实在是太想看他的反应,总觉得他好玩……还很惹人心痒。
她管不住手,又爱戳戳弄弄,就想去看殷胥露出种种神情。
崔季明平日里不大和其他少年郎接触太多,她老是这么闹殷胥,心中还有个微弱的声音在痛心疾首的提醒:“你身体是个少女啊!
怎么能那么不要脸的闹做一团啊!”
“你是个老牛啊!
怎么还上手去吃单纯到死的殷小九的豆腐啊!”
“你内心是个老阿姨啊!
装多少年幼稚也就罢了怎么真这么幼稚!”
崔季明统统将那些声音踹回老家,厚着脸皮强行把自己当作一个拥有纯洁友谊的少年。
殷胥将那药瓶塞入衣袖,死死护住,崔季明夺了半天也抢不过来,抓着他的胳膊开始耍赖,殷胥透过睫毛看她,脖子泛红,强作正经:“你到底要不要听消息,是边关的事情。”
崔季明没撒开手,笑道:“叫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端王殿下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殷胥扫了一眼她握着他的手,没去掰开,道:“伺犴的人马已经到了三州一线,军报今日到了万春殿,贺拔庆元应该也要临危受命去凉州大营了。”
崔季明站直身子:“他到了?多少人马?”
殷胥抬手要她稍安勿躁,轻声道:“圣人有意向代北军中插人手,只是他需要找个由头,需要一个监视贺拔庆元却又不会被人轻易打发的角色。
这正是他早早为我们几人赐下封号的理由。
这是个显然吃力不讨好的活,甚至很可能与代北军交恶,介于群臣之间愈演愈烈的耀眼,他似乎又觉得要打压我一下了。”
崔季明转脸:“所以他派你去三州一线?!
你是不是早料到了——”
殷胥:“算是吧。
他做事的习惯不难摸清。
若是去了凉州大营,或许希望你能跟贺拔庆元打声招呼,我与他有同一个目的,如今也无意对代北军做些什么,只盼着行事也能有他配合。
若能如此,必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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