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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有徐少桥,既然有桥,不如再来个岸,‘柳暗花明’也是个好兆头,柳公子有意改名,选用柳岸二字可妥?”
说话的不是徐少桥,而是他身后的太叔奂。
此时的太叔奂,锋眉剑目甚是俊朗,嘴角弯弯带着几分快意。
真应了古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说。
宁朝来这一细看才惊觉,太叔奂再不是当初年少可爱,被她打趣儿调笑的碳头了。
此间翩翩少年,风华无双,卓绝无二,喜怒嗔痴皆有人记挂在心上。
重新活了十三年,终归赶不上他的成长。
自马被投毒以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已久,倒是没想过还有太叔奂登门的一日。
“阿来,想什么呢?药都冷了,喂我。”
柳兰摇摇宁朝来的袖子,嘟嘴卖乖,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宁朝来温柔一笑,用汤勺将汁药喂入柳兰口中。
想来也可笑,太叔奂对她的救命之恩全然不放在心上,她却有以身相许的念头。
若他喜欢她,她喜不自胜,可她明知,他心里有旁人。
宁朝来掏出手绢,细细去柳兰唇上的残留的药汁,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照顾柳兰好几日,她已经习惯了。
旁边的两人却是神色微变,且不说宁朝来不辞劳苦、事必躬亲、如同妻子般的照顾,单是那声脆生生的阿来也是他们不曾听过的亲昵。
“今日早朝,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
太叔奂看向宁朝来的脸,见宁朝来一副淡然的模样,似是没有反对,这才继续说道,“希望你能入宫教习丹阳公主吟诗作画,我们前来,是为了问问你的意思。”
太叔奂话说得客气,可总是免不了针锋相对、不容拒绝的意味在其中。
宁朝来的身子明显一僵,这件事她在江南便已经说明,她不为官。
他是没听懂还是宁可没听到?
徐少桥开口解释,
“不为官,只是教习,这其间允许自由出入皇宫,不受宫中礼仪限制,且丹阳公主会以礼相待。
最重要的是,朝来不必每日都进宫,还是有许多闲暇时间的。”
柳兰握住宁朝来的玉手,软绵绵道,
“陛下只是随口一说,未必就是真的要怎样,不说四海内,单是长安城中的有才之人比比皆是,又不是非我家阿来不可。
何况,我家阿来又不是闲着无事,她还得悉心照顾我。”
柳兰左一个我家阿来,右一个我家阿来,话说得暧昧,的确含了私心。
他生平最羡慕与不愿看见的,便是与宁朝来青梅竹马的太叔奂与徐少桥了。
有这样的好机会,逞逞口舌之能也无可厚非。
太叔奂与徐少桥皆看向宁朝来,等着宁朝来的答复,或者说是反应。
“是,旁人都不及你重要,你受伤,我定然是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否则,你若有了差池,我岂不悔恨终生。”
宁朝来往柳兰嘴角放了一个蜜果,语笑嫣然。
这便是承认她对柳兰有意?
此时,就连柳兰的目光也落到了她身上。
三双明亮的眸子让宁朝来生出锋芒在背之感,她便是如此轻易的说出了一句情话,在他们眼里,她是率性还是轻浮?
“嗐,不过一句戏言而已,又不是第一天相识,你们何苦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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