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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吟被这番变故惊得下意识去推他,却听谢骥闷哼一声,哑声道:“姐姐别动,疼。”
她身子僵住,犹豫一瞬,收回抵抗的力道。
谢骥双掌扣住苏吟的腰,埋首于她颈侧亲吻,眼泪不停淌下来,滑落至她雪白柔腻的肌肤之上。
苏吟不由战栗,想将谢骥推开,却怕牵动他的伤,心绪纷乱间,听见男人在她耳边喃喃开口,声音哽咽:“骗子,骗子……”
“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坏的女人?”
“你既骗了我,便要一直骗我到死……”
接人
阵阵热息喷在苏吟颈侧,她被迫仰着脸承受,一双翦水杏眸仿若蒙上轻纱薄雾,纤纤素手抵在谢骥肩上,却不敢太用力。
男人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纠结心软,眼泪淌得愈发汹涌,那双钳着她的粗壮手臂箍得越来越紧,不给她半点挣扎逃脱的机会,满脸是泪地不停吻着她,口中不断哽咽着唤她骗子。
“阿骥,别!”
苏吟声音发颤,“就当我求你,莫再执拗了,好好活着,别让我连死都不安心。”
谢骥抬起一双赤红的眼眸,嗓音沙哑:“你既说你自私,那还管我做什么?我死我的,与你何干?”
苏吟一时无言,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头一回后悔自己嫁了谢骥。
若当年算计的是宣平侯二公子,她想要的也仍是能得到,只不过糟心事会多些,需费些心思应对谢二的冷嘲热讽和刁难,但也好过如今为难到这地步。
谢骥实在太好,将一整颗炽热温暖的心从胸膛里掏出来,巴巴捧给她瞧。
她已害了当初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宁知澈,不愿再拖累一个谢骥。
看出苏吟眉眼里化不开的愁色,谢骥心里一软,捧起她瓷白的脸亲了又亲,轻声道:“吟儿,我也知我痴傻,可我就是没办法与你一刀两断。
谢氏子代代杰出,从未有过贪生怕死之辈,你就当我是在以命全谢家男儿的风骨,莫再逼我了,好不好?”
苏吟闻言垂眸静了片刻,最后问了一遍:“当真不愿?”
谢骥低头虔诚一吻,语气认真至极:“纵死不愿。”
苏吟沉默良久,低低道了声好。
谢骥顿时眉开眼笑,再度吻了下来。
“别!”
苏吟忙偏头避开,“陛下只给了我一个时辰,午时一到宫里便会有马车来接。”
谢骥闻言怔怔瞧着苏吟的脸,心脏如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疼到他神思恍惚。
午时阳气最盛,赐死犯人大多都是选在这个时辰。
纵是决意与苏吟共赴黄泉,可一想到苏吟很快便会被赐死,仍是心如刀绞。
天底下就没有不痛苦的死法。
陛下再如何给苏吟一个痛快,也不外乎就是让她在鸩酒白绫匕首里选一样,这里面哪一样不疼?
苏吟眼见谢骥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顿时面色一僵,边为他擦泪,边颇有些无奈地开口:“谢小将军,你是水做的么?眼泪怎么掉个没完?”
谢骥瞬间恼羞成怒,低头重重吻上苏吟的唇,吻了许久才将她放开,看着眼前这双清澈杏目,在心里默默反驳她的话:
他才不是水做的。
他是孤儿,从小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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