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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整个大厅里一片宁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声音的来处,却见一个身形消瘦,柳眉尖腮的中年妇人正一脸不满地望向南宫墨。
比起一屋子相对来说富态雍容的女眷,这夫人消瘦得几乎撑不起她那一身大红色的一品正装和头上那富丽堂皇的诰命头饰。
南宫墨皱了皱眉,她似乎并不认得眼前的夫人,自认应该也没有得罪过她才是。
长平公主脸色也是一沉,神色冰冷地盯着那说话的夫人。
陵夷公主皱了皱眉,低声道:“五姐,那是光禄大夫魏崇大人的继夫人。”
光禄大夫?那是什么官儿?南宫小姐难得的文盲了一把。
不过她并没有问出来,能够坐在这内室里说话的人,想必身份都是不凡的,那妇人穿着的也是正一品诰命的服侍。
长平公主皱眉,沉声道:“又是那些老酸儒,就见不得别人过安生日子!”
长平公主对那些酸儒的反感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初卫君陌的事情原本皇帝也没有打算怎么着。
毕竟谁也没有真的见过那所谓的奸夫,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哪怕卫君陌当真就不是卫鸿飞的儿子,能抹平的皇帝自然还是想要抹平了了事。
卫鸿飞就再是他的亲戚,难道能比自己的女儿亲?谁说皇帝不护短?皇帝本身就是这世上最护短的生物。
谁知道那些文人却一窝蜂的弹劾,将事情闹到整个金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每天一上朝就上蹿下跳地拿着这事儿来说,就差没有直接说公主不守妇道,理当处斩以儆效尤了。
不管当初的事情真相如何,至少长平公主绝不会对那些想要弄死自己和儿子的书生有什么好印象。
整个大厅里的众人也有些尴尬,哪怕是真的对南宫大小姐有什么意见,一般也没有谁不知道分寸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毕竟是太子妃的寿宴,扯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扫太子妃的兴么?但是这位魏夫人显然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仰着下巴睥睨着坐在前面的南宫墨,傲然道:“星城郡主没有什么话要说么?”
众人齐齐地看向南宫墨,想要看看这位郡主有什么应对。
南宫墨拉住了想要开口的长平公主,起身淡淡问道:“不知魏夫人想要南宫墨说什么?”
魏夫人轻哼一声,“身为女子不尊女训,不安于室,难道你就不感到羞愧么?”
南宫墨笑吟吟道:“陛下御赐星城郡主的身份足以证明我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还是说…魏夫人认为是陛下错了?”
魏夫人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强词夺理!
身为女儿家,你不守女则女戒,就是不对。”
南宫墨挑眉道:“魏夫人是想要说三从四德么?这个…小女子侥幸也读过两天。
所谓在家从夫,我父楚国公乃是一代名将,身为将门之后南宫墨亲临战场难道不是效法父亲?家父一生忠于陛下,守土卫国,难道做女儿的不该遵从父亲的教诲?何况,我父亲都没有训斥我,不知道夫人又是凭得什么?”
看着魏夫人消瘦僵硬的脸,南宫墨继续道:“再说四德,请教魏夫人,何为妇言?”
魏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自然不会被这种问题拦住,傲然道:“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於人,是谓妇言。”
“哦?”
南宫墨抬眸,似笑非笑地挑眉道:“那么…方才魏夫人当着众人的面,当着太子妃的寿宴出言羞辱本郡主,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光禄大夫夫人所谓的闺中典范么?南宫墨领教了。”
“你!”
魏夫人顿时哑口无言,看着满屋子神色古怪地望着自己的命妇,只觉得羞不可抑,对伶牙俐齿说得自己无力反驳的南宫墨就更加深恨了。
好半晌恨恨道:“星城郡主果然是伶牙俐齿。”
南宫墨淡定地道:“不及夫人长舌。”
“扑哧。”
大厅里,不知道是谁忍不住笑出声来。
南宫墨这简直就是在当众骂魏夫人长舌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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