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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莫不是被京城繁华迷花了眼,疏忽了学业?难道就此甘心为碌碌之辈?”
曹颙大惭,这庄先生,倒比宋夫子更像严师。
虽然对读书兴趣不大,但是曹颙仍不愿意得罪这位先生。
能够被曹寅看重的,绝不会是单纯的老夫子。
既然曹寅特意提到他在京城王府当差的事,那肯定能够有更多的东西教授曹颙。
曹颙有两个优点,比较好学,另外就是尊敬长者。
因此,他虚心地接受了庄席的批评,并且很是认真地检讨了自己在学问上的不刻苦,并且表明自己愿意在先生的指导下用心努力云云。
上辈子拿来应付老师那些,在此时仍是适用的。
庄席见曹颙态度恭顺,满意地点了点头。
早听说曹寅这个嫡子,自幼是被祖母娇纵养大的,本还怕他有大家公子的傲慢与无礼,眼下看来竟是自己多虑。
庄席有摆足身份,教训了几句。
曹颙不管听没听见去,面上倒是做足了认真的模样。
书房凌乱,庄席看着有点不自在,挥了挥手道:“你先你陪令堂叙话,稍后咱们在说话!”
曹颙应着,见庄席衣服上有些褶皱,虽然很有精神气,但脸上仍带着点疲惫。
乘坐了十来天的船,旅途劳乏是再说难免的:“先生,我让仆人送水过来,先生洗个澡,解解乏,我去安排厨房准备酒菜,给先生接风!”
在这个时代,人们不像后世那般长寿,过了五十都能够自称“老朽”
,算是老人了。
就算庄席这个小老头性格有些古怪,但是毕竟是为了曹颙千里跋涉的。
*
出了榕院,曹方已经在院后候着。
曹方,江宁曹家大管家曹福的次子,曾做过曹颙的长随,负责接送曹颙上下学堂。
后来,因曹颙被绑架的事,挨了大管家的家法,罚去做杂役。
等到曹颙十岁张罗林下斋时,就让曹方出面做了掌柜。
前两年,九阿哥这边派人去江宁挖走了林下斋两位掌勺,林下斋因此关闭。
曹颙对曹寅建议,让曹方做了曹家茶叶生意上的一个管事。
曹方的儿子小满,眼下就在曹颙身边当差。
对于自己这位小主子,曹方是既感激又信服的,行了个礼道:“大爷的事,传到江宁,可是吓死奴才了,眼下看来是大好了,真是万幸!”
“平安送母亲与庄先生到京,劳烦你了!”
曹颙笑着扶道:“哪里就用得上这些虚礼,茶庄那边生意怎样,父亲怎么使了你出来?”
“原本奴才父亲是想让奴才哥哥来的,是奴才放心不下大爷,主动过来的,正巧京中茶商有几处银钱要收。”
曹方道。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来,曹颙要考虑考虑里面的水分,但是曹方说出来,他却是尽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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