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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锦收拾完香具准备离开药香殿,临走之前陈女史又将她留下来考校询问了不少香道学问。
她都一一作答了,答得不多不少,刚刚好。
陈女史满意点头:“你是我见过在香道上资质最上乘的秀女,难道从前在家中有学过?”
安如锦心中一动,敛眉低头:“回陈女史的话,奴婢在家中对香道只是略有涉猎,只不过闺中有好友是大富之女,所以平时才和她一起学过。”
陈女史了然点了点头:“学习香道需要家中殷实,不然的话根本无从学起。
你是知县之女,也算是官宦人家。”
安如锦唇角勾了勾。
知县在平民百姓已是天大的官,可是在宫中人眼中,也不过是“算是官宦之家”
罢了。
陈女史见她乖顺,语重心长道:“这届进宫的秀女有两千余名,皇上赐下有位份的妃嫔不过十几人。
其余都要成为宫女。
而上等宫女不过三百余名,其余的不是二等宫女便是粗使洒扫的粗使宫女。”
“你姿容虽美,家世却是一般。
想要成为上等宫女,在这两千余人中是千难万难,而且就算成了上等宫女除了运气外,没有任何官身,最终只是奴婢。
可是若是成为女官,被赐了官身,将来任凭多老出宫都会得到善终。
你可明白我的苦心?”
安如锦抬头看着陈女史斑白的鬓发,重新低头叩首:“是,如锦明白了。”
……
安如锦回到了越秀宫中天色已擦黑。
她按了按怀中的东西,这才慢吞吞走了进去。
珑秀正靠着床边,心满意足地剔着牙。
她见安如锦进来,哼了一声:“回来得这么晚,饭都没有了。”
安如锦一看,果然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早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如今天气冷了,晚上没有吃点东西的话,就会又冷又饿睡不着。
她忍气吞声:“不知珑秀姐姐有没有帮我留个馒头?”
珑秀“哈”
地尖声讥笑:“给你留?凭什么给你留啊?”
她从床上跳了起来,指着安如锦的鼻子骂:“今儿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银簪子丢了还赖我?你是活腻了不成?实话告诉你,在越秀宫要么就乖乖听话,要么就让你没一天过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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