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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无退路……这四个字令安如锦浑身一震。
她眼前渐渐模糊。
多少个生不如死的寒夜中她都恨不得一死了之,在极度恐惧和不安中她也曾想过放弃,可是当她看着那带血的鞭痕,听着污秽的牢房呻吟,还有死牢中那夜夜辗转反侧中痛不欲生中,她只想到这四个字。
无路可退。
她早已无路可退,往后退一步就是深渊,底下有狰狞巨兽张大血口等着她放弃。
直到那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比死还难的是,在遍地荆棘中犁地开一条血路,在遍地的血污中开出一朵绝世的花儿来。
她一次次想到了死,可是却又一次次咬牙坚持下来。
因为无路可退,前面才是生天。
她傅冷香,不,安如锦不能就这样死去。
“在想什么?……”
下颌微凉,一只修长的手抬起她的头。
安如锦只觉得满脸冰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已泪流满面。
萧应禛深深看着她:“你有你的秘密。
告诉孤,为何进入深宫?”
安如锦定定看着他:“如锦的秘密对殿下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萧应禛皱眉,声音变冷:“是吗?可是你不怕孤查你?”
“不怕。”
她已冷静下来,淡淡道:“等殿下查到了,就已是如锦的死期。”
她以死威胁?有趣。
萧应禛眸光一闪,慢慢放开她,不再提这个话头。
安如锦也擦干眼泪默默为他解开锦衣,两人有了默契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解开萧应禛的锦衣吃了一惊。
里面一道伤口从左肩头划过胸口,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她此时才明白他为何穿着这一身暗红的朝服。
只有这样厚重的衣服才能遮挡住这么可怕的伤口。
她吃惊看向萧应禛。
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还若无其事面对她这么久。
伤口太深,安如锦无法处置,只能为他解开碍事的亵衣,然后拿了热水干净的帕子擦去他半身早就结痂的血迹。
萧应禛一声不吭,任由她施为。
偶尔伤口崩裂,他顶多皱了皱眉。
安如锦要不是看见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几乎以为自己擦拭的是不会疼痛的假人。
福泰匆匆离去又匆匆而来。
他带来一位很老迈的内侍。
老内侍一声不吭的拿出伤药开始伺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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