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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全权委任了,远远出乎了付班头之前的预计,这谢主簿还真是上道啊!
他一听之下,也是大喜过望,连忙躬身道:“小的们唯主簿大人之命是尊。
今天中午大人就不要回府了,让小的们做个东如何?”
请客吃饭?原来明朝就有这个套路了啊,谢宏会心一笑,看着这付班头热切的表情,想来这吃饭也是个流程了,不去的话他们也不会放心,谢宏点头道:“那就叨扰付班头了。”
“大人说的哪里话,能请得大人高驾,那是小的们的荣幸。”
说了一会儿话,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两人客套着往外走去,虽然更多的是虚情假意,不过利益一致,气氛倒也不错。
刚出了主簿衙署,忽听衙门口吵吵嚷嚷的,喧闹非常,谢宏看了一眼付班头,对方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来是突发事件了。
两人都是管事的,见有事,也顾不得吃饭,急忙往衙前走去,还没转过照壁,门口争执的声音便已经听得清楚了。
“俺爹就是这么教俺打铁的,俺爹在军中打了几十年,又在北庄县打铁打了十年,就没一个人挑剔过。”
这人说话瓮声瓮气的,谢宏心里一紧,这分明是二牛的声音。
这二牛姓张,他父亲原是宣府军中的铁匠,不知如何脱了军籍,到了这北庄县成家。
张家与刚迁来宣府的谢家是邻居,两家的孩子也自小玩在一起,只是后来谢宏读书,才有些疏远了。
这张二牛极为仗义,原来那个谢宏倒是受了他不少的帮助。
这次谢宏做八音盒,也亏了有二牛帮忙,不然让他一个人制造那些跨时代的零件,也是相当头疼的。
昨天二牛说去外面送货,怎么今天与人在衙门争执?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谢宏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那是你爹没遇见我们老爷,才能在这偏僻地方糊弄人。
更何况,你爹已经不在了,你这憨货手艺根本就不行,不然怎么拿别的铁犁撞,你打的就弯折了?”
另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说道。
“不用跟他多说,那衙役,这厮打的铁犁不能用,而且还行凶打人,我们要报官,你赶快去通报。”
“都跟你们说了,知县大人今日不在,你们改日再来吧。”
大概是已经吵闹了一会儿了,守门的衙役语气中也尽是不耐烦。
一转过照壁,谢宏正看见张二牛那雄壮的身影,不由松了一口气,既然人没事,不妨先看明白情况再说。
“谢主簿,我先去问下情况,劳您等候一会儿。”
付班头见了衙前纷乱的景象,也暂时顾不得吃饭的事情了,衙前好景观不错,但是让这么多人在这里喧闹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他向谢宏告罪,却正合了谢宏的意思,谢宏正想在后面先看清情况再说呢,于是摆手道:“不妨事,付班头自去。”
付班头也不罗嗦,上前与守门的衙役低语,谢宏在不远处,也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正与张二牛争执的是二牛送货的买主,这买主家姓董,是当地的大户,在北庄县南面桑干河河畔有老大一个庄园。
因为是大户,而且订做了好几把铁犁,说是急用,二牛就送货过去。
却不曾想,货送到后,这董家却怀疑铁犁不结实,两边争执一番,最后董家也拿了把铁犁出来,两下碰了一下,然后二牛打的铁犁居然弯折了,董家便以此质疑张二牛的手艺,并且不打算付账。
张二牛自然不干,可是这人虽然身材雄壮,但却不擅唇舌,除了嚷着自己的手艺没问题,也说不出别的。
董家人多,你一言我一语,自然也就占了上风,最后闹得不可开交,就来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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