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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雁门关外,寒冬时节,千年的古道早已被厚厚的积雪彻底覆盖,由于天气寒冷,兼且大雪阻隔,这个时候几乎看不到任何的行人;但今天却是个例外,黎明时分,当东方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全副武装的红衫骑兵如同旋风般疾驰到了城门之下,看着那些急促喘息的战马,还有士兵们身上浓重的露水,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从远方日夜兼程赶来的。
借着微弱的晨光,城门上的守军清晰的看到,这支队伍护送的竟然是一名鸿毛信使,汉制:“有紧急事务者,信使头插天鹅鸿羽,手持红旗,一路上换马不换人,逢关开关,见锁落锁,所有车辆、行人一律让路,有敢挡路者按阻挠国家军机要事处理,斩!”
而能派出鸿毛信使的,除了国家紧急军情之外,就只有皇帝的特殊诏命了。
知道事关重大,守卒们不敢阻拦,连忙落下吊桥,打开城门,就这样,还因为被嫌动作迟缓而被带队的军官狠狠抽了一鞭子,当小兵的,挨了鞭子也只能自认倒霉,谁叫人家是鸿毛信使,而自己只是个看门的呢……,看着几名信使马不停蹄的直奔太守府而去,众人不由得窃窃私语,“到底发生什么国家大事了?竟然连鸿毛信使都出动了,莫非是匈奴人再次寇边?又或者黄巾军死灰复燃了?……”
没过多久,震天的聚将鼓声就从太守府旁的大校军场方向传了出来,那是遇到大事,全军紧急集合的号令……
此时的萧逸正在军营中操练士卒、教习武艺;虽说前世没有当过兵,可‘铁血军事论坛’里的帖子当初可是没少看的,本着“见过猪跑就敢练兵”
的原则,几个月以来萧逸以身作则,赏罚分明,军令如铁。
加上萧逸为人豪爽,训练完毕后就与众将士席地而坐,高歌痛饮;将士们跟着他好吃好喝,所以对这位少年统领愈加敬重,号令一出,数千将士凛遵无误。
聚将鼓的声音迅速传遍了整个雁门关,军令如山,很快各处军营中全都响起集结的号角声,随后各部军兵按照阵营开始向太守府旁边的大校军场开拔,一时间人喊马嘶,军阵如山,人流就像是奔腾的河水一样,由娟娟细流不断的汇聚,最后竟然成为了江河之势,浩浩荡荡,无边无际……
雁门做为防御匈奴人的战略要地,一向有重兵防守,除了新招募的三千玄甲铁骑,另外还驻扎有精锐步卒一万二千、弩兵三千、战车兵一千,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辅兵,总兵力高达两万人以上。
奉命集结的各军之中,以玄甲铁骑行动最为迅速,经过萧逸的数月苦训,全军上下早已做到了‘人不离马,马不离鞍,号令一出,聚散如常!
’的程度,很快就第一批集结到了大校军场上,身为‘点军司马’的萧逸身披螭纹寒铁铠,手持斩蛟剑,昂然立于队伍的最前列,身后在大牛、马六等数十名校尉带领下,三千玄甲铁骑兵个个盔明甲亮,人如龙,马如虎,各执兵刃,队列整齐的犹如刀切斧剁一般;再看雁门其他各部的兵马,虽然也是士气高昂,但却大都行动迟缓,队列之中喧哗不止,士兵身上的盔甲也是参差不齐,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匈奴人都躲在地窨子里躲避风雪,断然不会跑来边关闹事的,既然不是外敌入侵,那就只能是内部的事情了”
;站在队伍前列的萧逸在心里暗暗推算了一下时间,最后又向京都洛阳的方向望了望,按照历史的发展走向,再有几个月那里就会天崩地裂,一场大戏就要开幕了!
今天的点兵台上装饰的格外庄重,彩棚高搭,四处遍插旌旗,一名手捧黄绫圣旨的中官太监使者昂首站立其中,周围大队的亲兵护卫一个个弓上弦、刀出鞘,杀气腾腾的将高台团团保护起来,看来这个就是让全军将士集结的原因所在了。
“宣!
上党太守张杨上前接旨!”
三通聚将鼓敲罢,雁门郡里所有驻防将士均已到齐,太监使者缓步上前,用一种特有的尖锐声音喊道。
“臣,安国将军,上党太守张杨,率三军将士恭请圣安!”
天地君亲师,除了天地,皇帝老子最大,按理说见圣旨如见皇帝,必须行大礼参拜的;不过好在这里是校军场,按照规矩,‘甲胄之士不拜!
’萧逸和他将校们按照职位大小分列在太守张杨两旁,右手捶胸行军礼见即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国将军、上党太守张杨,自到任以来日夜操练兵马,兢兢业业,勤于国事,未有一日懈怠,朕心甚安,特赐黄金一千两,钱一万万,绸缎五千匹,用于犒赏雁门三军将士;令其接旨之日起,即刻回京面圣,陈述雁门四郡一带防御匈奴事宜,并参加洛阳大阅,不得有误!
钦此!”
“吾皇万岁!
万岁!
万万岁!
……”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向只知道敛财的皇帝陛下竟然给大伙发钱了,虽然按照规矩经过层层克扣后,能真正发下来的并不是很多,但蚂蚱再小也是肉啊!
常年处在苦寒之地的雁门将士们又是一片的山呼海啸,无奈之下萧逸也只好混在人群里,人家鞠躬他弯腰,人家鼓掌他拍手,有样学样就是了。
“张大人领旨吧!”
中官太监满面笑容地把圣旨递到张杨手中,同时低声暗暗的说道:“陛下如此厚赏,大人不要忘了‘谢恩’哦!”
说完还不忘用小拇指轻轻划了划张杨的手心。
老于官场的张杨岂能不明白这名太监的意思,“谢恩?谢谁的嗯?想要贿赂你就直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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