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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婚 8（第3页）

医院来往人都看着这个一身军大衣的军官。

耿直继续吼着，越吼越疯狂：“舒曼，舒曼，舒曼！”

忽然身后传来冷静的声音：“我知道她在哪里。”

耿直停下，眼睛通红，回过身，瞪着季诚，季诚一句话不说，在前边带路。

舒曼一身结婚服装呆坐着一间病房里，一动不动，听到门开了，她回过身，看着一身军装的耿直慢慢走向她，将她一把抱在怀里，她呆呆地：“我不能跟你结婚，我不能连累你，我不能害了你！”

她的眼泪慢慢流下，耿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齿缝里挤出一句话：“傻丫头，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舒曼眼泪喷涌而出。

门口站着的季诚和楚建黯然神伤，低下头去。

鞭炮齐鸣，耿直一身挂满奖章军装，挽着一身呢子大衣的舒曼走进耿家，两人表情都是幸福的，看着新人的楚建、季诚石、菲菲等眼神都很复杂，耿直父亲耿直母亲揪着耿玲出去，楚建等正要离去。

忽听门外喇叭声，众人回头，门帘掀开，军长和赵主任一前一后进来。

耿直和楚建本能立正：“报告首长！”

赵主任还礼，但军长没理会耿直，径直走到舒曼面前，舒曼呆呆地看着军长。

军长盯住舒曼，声音清晰：“小舒同志，耿直现在起，就不是我的兵了，他这个人毛病很多，今天我把他交给你，你要一辈子关心他，照顾他，善待他，你答应吗？”

舒曼说不出话，只是用力点头，眼泪涌出。

军长回过身，看定耿直，一脸恨铁不成钢，耿直立正着：“报告军长！”

军长一句话不说，掉头而去。

赵主任将手里一个信封塞到耿直手里，低声：“军长和军里几个领导一点心意。”

他看着耿直，长叹一声，“好好过日子吧！”

耿直看着赵主任背影，忽地拔腿奔出。

吉普车等在小院外，军长和赵主任坐上车，耿直冲到车头前，立正站好，抬手行军礼，吼着：“报告首长！

尖刀营营长耿直保证完成任务！”

军长摇摇头，吉普车发动，慢慢离去，耿直抬起的手却久久不能放下。

耿直在外屋陪客人喝酒，舒曼在新房里整理耿直的军装，她慢慢抚摸着那些军装，心里充满感慨。

耿直喝了酒进来，看见新娘子背影和她手上军装，踉跄过去，一屁股坐舒曼身旁，看着那身军装，舌头有点硬：“当初因为我是志愿军英雄你才爱上我，我现在要脱军装了，你后悔吗？”

舒曼靠在丈夫肩头，手抚弄着耿直眉毛眼睛，眼睛渐渐潮湿：“你为我做出这么大牺牲，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还说什么后悔，我都不敢问你后悔吗？”

耿直紧紧将妻子搂在怀里，声音低而坚决：“没有，从来没有。”

舒曼伏在耿直耳边流着泪，哽咽着：“那以后呢？”

耿直：“以后也不悔，一辈子不悔！”

舒曼抽泣着：“以后万一你要是后悔了，恨我了，你不要冲我吼的，你要是忍不住，你可以在我背后吼的，我不要听见，我怕我听见了会难过死、对不起对不起、我害了你。”

舒曼泣不成声。

耿直揽过舒曼脸，吻着妻子脸上泪痕，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真是孩子话，怎么是你害了我？我是军人啊！

我领兵打仗天大事儿我都自己做决定！

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就是让我重新选择一万次，还是会这样。”

舒曼带着泪笑了，捶打耿直：“你越说我越难受，我哪有那么好？要是你以后发现我好多好多缺点毛病，嫌弃我了，后悔了，你要记着你今天的话！”

耿直吻着那睫毛上泪珠：“记一辈子！”

舒曼：“发誓！”

耿直：“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