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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伦河畔的晨雾里,李奇用马鞭挑起不多的炒面,面粉在鞭梢颤动。
"
吴锋,你告诉本帅只余九天的口粮?"
他声音很轻,随着版图的扩张,位置的上升,掌握生杀大权的李奇不怒而威,李奇的气场吓得后勤主官差点跪进泥水里。
吴锋越过后勤官,抱拳说道:“大帅,如今随着我军往前推进,补给线越来越长,陆路运输成本实在太高。
南方每拨出一百吨粮,运到前线便消耗九成,只余十吨。
这运输消耗太大,才导致如今粮草紧张,只剩九天的口粮了。”
李奇眉头紧锁,脸色愈发阴沉,马鞭狠狠砸在地上,怒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如此下去,大军岂不是要饿肚子,如何作战?”
张汉摘下玳瑁眼镜擦拭,镜片上倒映着蜿蜒如蛇的运粮队:"
上月从南昌运来的三百车粮,到这就剩二十八车。
运粮民夫吃掉四成,车马损耗三成,还有两成被山洪冲走…"
"
报——!
"
传令兵突然闯入军帐,背后插着的令旗只剩半截。
李奇瞳孔骤缩,这是曾用青重装军团的紧急军情标记。
北线阵地上,曾用青正用铅笔在演算弹道公式。
三里外的罗刹阵地腾起第五轮炮火,哥萨克人显然学乖了,把克虏伯炮藏在反斜面工事里。
"
给老子换燃烧弹!
"
他踹了脚发烫的炮管,"
瞄准他们马尾松伪装网!
"
橘红色火球在罗刹军阵炸开时,二十门明军重炮同时怒吼。
观测兵从潜望镜里看到,哥萨克骑兵拼命拽着受惊的战马,却不敢越过雷池半步——三天前他们被明军的银元战术引诱,痛失几个主力团,被真打痛了,自然不敢再轻易出战。
"
有种出来遛遛啊!
"
炮手王二狗对着敌阵撒尿,滋在滚烫的炮管上腾起白烟。
突然一声尖啸掠过,他裤裆还没提上就扑进防炮洞。
炮弹在三百米外炸开,罗刹人的炮打得也是很准的,要不是他们大炮的口径比不上大明的口径,射程短了,也不会吃这么大的亏。
“王二狗!
你个兔崽子!”
炮长从防炮洞另一头冲过来,一脚踢在王二狗屁股上,“让你别乱尿,你偏不听!
这下把罗刹人的炮引来了吧!”
王二狗捂着屁股,委屈道:“长官,我这不是憋不住嘛,而且咱这炮打得他们不敢露头,我就撒个尿咋啦。”
周围的战友们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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