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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嘎三抬眼一瞅,认得是主凤茶楼做大碗茶营生的邱持贵,有些受宠若惊,应声回答:“邱掌柜。
您认识我?”
邱持贵的招呼可不是白打的,秦矗让他从四大棍中间找一个人给从风下药,虽然觉得这样做对不起易婉月,但想到韩武来和赵戍临的下场,有异心没异胆,管不得一二了,横着心肠要把这事儿做成。
他跟踪了三天没遇上落单的,今儿瞄着曹嘎三独行到了街头,见是机会,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凑过来攀话。
这一张口曹嘎三就接上了茬儿。
邱持贵就像找到失散了八百年的亲儿子,热手热脸说:“咋不认识?谁不知道曹兄弟是条汉子。
早想有机会结识,只是无缘相逢,今儿遇见可是缘分。
这么好的机会得请曹兄弟喝杯酒,曹兄弟可得赏我个薄脸。”
曹嘎三平时饥一顿饱一餐的,十天半月见不到荤,听他说喝杯酒,招得口流馋涎。
心想这老光棍在主鳳茶樓出赁场子不差钱,吃顿饭不过是弹弹指甲的事儿。
蹭他白斋不吃才傻帽呢。
于是婉言说:“邱掌柜是大忙人,怎么敢叨扰。”
邱持贵晓得他动了心,挽了他的胳膊说:“正傍午了,再忙也不能亏了肚子不是?走,请曹兄弟打糙儿对付一顿。”
曹嘎三半推半就,随他进了一家当街的饭馆,在一间包间坐下来。
邱持贵倒不抠门儿,点了三荤一素四个像样的菜,要了一壶烧刀酒。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邱持贵有意细酌慢饮,东拉西扯要套他话眼,却不知如何引上正题。
正在这时,庚妹打饭馆外边经过,曹嘎三面对窗户而坐,一眼瞅见,不由自主伸长脖颈凝视。
邱持贵一侧头,也瞥见了,老色鬼对男女之事忒敏感,猜着了他心思,忽然想起那年去南边虹城,这丫头片子和夏从风都在那儿逗留,后来到了天津混得倍儿火热,而眼前这一个又涎涎瞪瞪,揣测这三个人一准会有牵绊,多半是两男争一女。
假如果真如此,岂不正好挑事儿?于是开始做起题目来,问道:“刚才过去那位小姐姐,和你们是一起的吧?”
“邱掌柜也认识?”
“我不认识,只知道她是你们一起的。
我没猜错的话,曹兄弟对她情有所钟,多晚儿喝喜酒?别忘了通知老邱头啊!”
“人家说八字才一撇,我这连一撇都丢了。”
“怎么叫一撇都丢了?这姑娘挺不错的,赶紧接她过门啊,还犹豫什么?”
“哼,人家心事不在我身上。”
“哪能呢?像曹兄弟这样的,打着灯笼没处找啊!
那姑娘该不会看走了眼吧?”
“原来倒是跟我挺合得来,可自打从风出现,就让我整天坐冷板凳了。”
邱持贵听他话里有怨气,大喜过望,心想,给我猜着了。
故作惊讶说:“从风?是不是前阵子和武藤章比戏法那位兄弟?”
“不是他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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