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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吃一箝二看三,一开始还瞻前顾后,喝着喝着便忘乎所以了。
从风酒在肚里,事在心头,有心要把这几个灌醉,摸出剩下的碎银。
使些手段,变出白花花一锭足银,往桌上一拍,嚷道:“换大碗,谁要能喝个头名,我这锭银子送他。”
这几个平日就是些愣头愣脑的吆喝之徒,也没什么见识,一听有这等好事儿,哪还按耐得住?果然换了大碗,争先恐后喝起来。
一根香的工夫。
便全喝趴下了。
从风乐得直拍手,从黑金牙腰上摘下钥匙打开院门,回身把灯吹黑,蹑足潜踪。
出了门去。
院外夜色朦胧,四周静悄悄的像处在荒郊野外一样。
从风张望一圈,不知道这是什么地儿,犹豫了一下,提脚瞎蒙乱闯。
走了一程,见有些房屋。
便停下来辨识方向。
忽听有脚步声响起,怕被人瞧见,连忙后退几步,躲进背眼的墙旮旯。
脚步声走近了,一个人贼头贼脑的打跟前经过,步履有些慌乱。
他琢磨着八成是干夜盗勾当的。
便探出半截身子,目光随过去。
只见那人手里挽个竹篮,一头长发,衣着是个女人,可走路却像个男人。
心里嘀咕:“这人好怪,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
猛然一愣怔,这模样儿咋恁地熟悉?记忆的屏幕上跳出两个人来:凶宅活埋自己的秦矗和眼前这个人。
今晚给我撞上了,可不能放过他!
于是从黑暗中钻出来,蹑手蹑脚跟上去。
走没多久,出了北城,依稀记得正是通往凶宅那条路,不禁打了个冷颤,一时犹疑不前。
望着这人的背影,似乎正是往凶宅走,心里大惊:合着他又要害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顾不了许多,轻声快步一往直前。
这人果真进了凶宅,他步轻履蹑挨到门前,试着推了推,门被插了闩,里面黑咕隆咚。
便站定脚,侧耳凝听动静。
一个女人说话:“你成天儿把我关在这儿,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日子叫我怎么熬?求你开恩放我走吧。”
男人的声音说:“吃喝没亏你,又不用干活,夜里一有空我就来陪你,有什么不好?再等些日子,我就娶你过门,咱们远走高飞。
今晚我带来了你最爱吃的,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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