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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神清气爽。
我许多年没有睡这么好,为了这个也不能轻易放弃纪容辅。
房间里很暗,像深夜,只有窗帘下透出一丝光,不知道是灯光还是夕阳,我腰上搭着纪容辅手臂,沉甸甸的。
他安静地睡在我身边,身上有好闻的味道,俨然和我已经熟识多年。
看来他比我困,到现在还没醒。
我伸手想按亮台灯,手伸到一半改变主意,小心翼翼转了个身,在黑暗中仔细观察纪容辅。
这人长得真好看。
其实我有生之年极少跟人亲近,连父母也没有。
我对肌肤接触的阈值很低,同时又有点反感,这大概是我写不出好摇滚的原因。
摇滚唱的是渴求,脆弱皮囊下炽热的渴望、爱、愤怒、被压抑后的爆发和自由奔跑的感受,我一样也没有。
我这样一个人,竟然也会这样亲近另一个人,真是个奇迹。
我现在大概处于喜欢上一个人初期的肌肤渴求期,很多情侣跟连体婴一样腻在一起多半是这原因,人类其实是非常脆弱的动物,一切情绪最终都寄托于*。
我向来自认理智,竟然也忍不住伸手摸他鼻梁。
他的眉毛浓密修长,眼窝很深,睫毛轻轻地扎我的手掌,脸颊窄,鼻尖有很舒服的弧度,我摸到他唇角,他却忽然笑了起来。
“纪先生,装睡不是好习惯。”
“我知道。”
他笑着亲我嘴角:“但是林睢先生,趁人之危也不是。”
我睡到脱力,根本不想动,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亲我脸颊,猫科动物睡醒后都很慵懒,现在的纪容辅很安全,就是有点多动症,把我当做大型玩偶,里里外外摸了一通,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
我懒洋洋躺着,脊背贴着他胸膛,可以感觉到他清晰的心跳声。
我们都不想打破此刻的氛围。
房间里很安静,他的被子确实很舒服,蓬松暖和得像云,当然也可能是我心理作用,爱屋及乌。
外面大概下了雨,又或者是空调打得太低,我有种风雪天躲在家里喝热咖啡的感觉,这种天气最适合听爵士,慵懒舒适,
“你在想什么?”
纪容辅忽然轻声问道。
“我在想晚上吃什么。”
我向来没什么情调。
纪容辅笑起来。
他常因为我的话笑起来,有时候是我说的话真的有趣,更多的时候像成年人宠溺任性的小孩,有种了然于心的宽容。
他站得太高了,看我如同俯视,一切都清清楚楚。
换了别人,这也许是好故事,可惜我脑有反骨,就算明知自己并非他对手,也要试试能不能翻出他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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