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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打开荷包的时候,绳结之间相互摩擦,声音早就传出千里之外,只是这种鹤唳分贝过高,人耳难以察觉,要以特定的器物来监测。”
我们都没听说过世间有此奇物,不禁对Shirley杨的学识佩服得五体投地。
四眼问道:“这东西既然是鹤年堂传声求救的信物,那这里面的秘密你又是从何而知?”
我心想既然Shirley杨对荷包的由来如数家珍,那就没有理由交不出底来。
果然,她又继续为我们解说道:“鹤年堂自明朝年间起家,开山祖师名叫丁鹤年,他广结江湖豪门,这其中无论黑白都不在少数。
就拿我祖父这一行的手艺人来说,也多少与丁家有过过往。”
我听说鹤年堂与搬山道人有过来往,先是一惊,稍后一想此事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搬山道人掘土盗墓的初衷便是寻丹问药,鹤年堂做的既是汤药买卖,两者通气互闻自是情理之中。
也难怪Shirley杨会对五鹤荷包如此熟悉,敢情她的祖父,搬山道人鹧鹄哨曾经和他们有过来往。
“关于五鹤荷包,我听祖父提过,是鹤年堂与各帮各派结义的凭证。
丁鹤年曾于百十余行的手艺人有过救命之恩,所以江湖上有一句通用的切口,叫做‘红顶白翅人齐福’,意思是说,但凡有良心讲道义的江湖人,只要听闻风声鹤唳必定会出手相助。”
胖子露出一副心旷神怡的模样感叹说:“没想到,旧社会也有过学雷锋的革命思潮。
按你这么说,只要咱们手里头握着荷包,自然会有人主动找上门?”
他从田地里伸出脖子,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垂头丧气地说:“依我看啊眼下世道不同,人心不古,咱们在这窝了半个多钟头,别说人了,鬼都没碰上半个。
这救命锦囊多半是作废了。”
我重新找了条毛巾给他:“来,这是招待所里带出来的你先换上。
咱们走得太急,只有这么一件战利品。
你把伤口重新处理一下再说。
既然没有等到援军,那就依着那句老话‘靠人不如靠己’。
咱们趁天没亮,赶紧离开这里,日头一出来,肯定会大范围警戒,到时候连进城都是问题。”
说话的工夫,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狗吠,数九天里听来格外凄凉。
鹤唳老早就放了出去,我见一直未有回应,就觉得事情可能不如我们设想中美好,一来事隔多年,知道此事的人恐怕多数已经作古;二来,我们身处远郊,哪来的狗屎运,刚好碰上懂行的手艺人呢。
所以说,与其坐以待毙等着被公安追上来抡大棒,不如铤而走险摸进城再做打算。
四眼也同意我的观点,Shirley杨虽然心有不甘,可眼见胖子头上的血窟窿也知道无法再拖延下去。
我们扶着胖子从光秃秃的田地里爬了出来,拿出地图一比画,便直奔总统府的方向去。
我脚下踩着泥泞的田径,心里头很不是滋味,此行如果不是因为我太过莽撞,大家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
回头看看胖子,他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只是大笑了一声,让我赶紧进城给他买两笼猪肉馅的包子赔礼道歉。
我说你丫小声点,还没出敌区呢,万一惊动了绿壳王八,咱们回头只能蹲号子里头啃咸菜。
正说着,一阵猛踩油门的声音由远至近拉着巨风而来,地上的石子被碾得嘎嘎作响。
我扭头一看,黑夜中一道强光笔直地罩住了我们身后的小路,亮得叫人睁不开眼。
我一瞅这架势,来者不善,急忙招呼大伙甩膀子跑路。
没蹿几下,只听一个声音高声喝道:“前边的人,站住,快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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