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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眨了眨眼睛,“你先说,你杀不杀他?”
“宗亲犯法,罪加一等……若真是他干,我绝不会姑息。”
楚楚这才放心地道,“他刚才被那个女人抱着时候我看出来了,他是腰骨断了,就是第一节和第二节地方,正好跟那些尸体断得一样,你说巧不巧?”
萧瑾瑜眉心紧了紧。
他知道萧玦腰骨断了,那是三年前被判谋反当天打脊杖打,不知执杖差役得了谁授意,萧玦腰上一处连着狠打了几下,活生生打折了腰骨,废了他半个身子。
那会儿正赶上萧瑾瑜被害中尸毒昏迷,等萧瑾瑜醒过来时候,他已天牢里躺了大半个月,再有几天就要问斩了。
本来皇上为这案子烦得挠墙皮,严禁任何人为萧玦说项,可萧瑾瑜赶进宫时候还虚弱得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把皇上着实吓得不轻,忙不迭地就答应让他再查一遍了。
案子是薛太师会同三法司一起办,证据确凿程序严谨,萧瑾瑜花了将近一年时间才找出漏洞帮他翻了案,期间没见萧玦一面,案子一翻萧玦就离京了,所以萧玦到底是伤哪块儿腰骨上,萧瑾瑜先前还真不知道。
“楚楚,一会儿你先回家……景翊回来了,我去衙门找他谈点事。”
“我陪你去。”
“不用……我谈完就回。”
“那……你早点儿回来。”
“嗯……”
******
年初二,按着萧瑾瑜吩咐,衙门里人还都放假,萧瑾瑜到时候,整个衙门里除了少数几个看门扫院子仆婢,就只有一大早从京城回来景翊了。
景翊把萧瑾瑜带到后衙一间客房,指着屋里书案边一口箱子,颇得意地轻勾着嘴角,“吴郡王案有关案卷记录全这儿了,保证只多不少。”
萧瑾瑜过去掀开箱子,看着里面摞得齐齐满满案卷,微微点了下头,伸手拿出一叠细细翻着。
景翊抱手站一边,盯着萧瑾瑜侧脸看了一阵,皱起眉头,“你脸色怎么难看这样啊,生病了还是生气了?”
“生气,”
萧瑾瑜头也不抬地浅浅一叹,“差点儿被萧玦气死……”
景翊一愣,“萧玦气你?别逗了……他可是粘着你长大,谁敢气你他都跟谁急啊!”
萧瑾瑜没说话。
景翊说是事实,但他方才吴郡王府听见也没有假。
景翊看着那口箱子苦笑,“光看三年前你刚出事那会儿,他能把两万大军往岭南一撂就跑回来看你,皇上连降他三级都没把他赶回去,我还以为他早晚得把吴江活儿抢了呢……”
就是因为急着赶来看他,萧玦擅自离开驻地返京,匆忙中给了有心之人绝佳时机,不声不响地就栽进了那么一个严谨又巧妙布局里,险些丢了性命。
萧瑾瑜无声轻叹,向景翊扬了扬手里卷宗,“所以我得弄清楚,他气我干什么……”
“成,你慢慢看,我得找个有点儿人气儿地方睡觉去了。”
“等等……”
萧瑾瑜叫住景翊,从怀里拿出一个薄薄折子本,“立即把这个送回京,务必面呈皇上。”
景翊刚看见折子本封皮就惊了一下,这种式样封皮折子一年都出现不了几本,二品以下官员连往这样折子本上写个字都是要掉脑袋,“又出什么事儿了?”
“大事……你速去速回,这里案子我会查明,但还需你来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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