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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esp;&esp;三个人一起坐进了刘彻天子规格的马车里……不过刘彻可能会觉得这一车里只有他自己是人。

&esp;&esp;马车里很静，没有人说话，因此一些别的细节更分明地被凸显了出来。

&esp;&esp;一种特殊的气味，清晰得就像是浮凸在空气中那样。

&esp;&esp;类似铁锈气味但有稍微甜了些许的气味，血腥气。

&esp;&esp;刘彻目光放空地坐在神女身边，刘邦坐在他正对面。

&esp;&esp;这种情况下他侧着脸避开刘邦不太合适，直视刘邦更不合适，低下头又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谁知道鬼神之属都有什么忌讳。

&esp;&esp;所以他只好眼神放空，假装呆滞。

既看也不看，最安全。

&esp;&esp;但他额头上的伤口还在微微地渗血，血腥气越来越重。

&esp;&esp;刘彻表情开始变得僵硬，垂放在膝盖上的手也微微收紧。

&esp;&esp;他意识到神女在看他。

一直看，目不转睛。

&esp;&esp;刘彻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他意识到了危险。

&esp;&esp;他疯狂地转动大脑，试图找出来自己做了什么引动了神女的瞩目。

&esp;&esp;以及神女怎么还抱着那束香草。

&esp;&esp;那原本是他准备献给高皇帝的香草，因为血流进了眼睛里看不清楚，所以才错送进了神女手中。

&esp;&esp;莫非神女格外青睐这种香草？不然就是那束香草上有什么东西。

&esp;&esp;是什么东西呢？

&esp;&esp;曾经听到过的一个传闻突然浮现出来，那一瞬间刘彻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esp;&esp;他想起来了，那束香草上沾着他的血。

&esp;&esp;神明这种东西，平时不知道都吃什么东西，但有些时候祂们吃人的血肉！

&esp;&esp;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血腥气越发浓重，刘彻闻着闻着，忽然生出一种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冒出肉香的错觉。

&esp;&esp;神女还在看着他。

&esp;&esp;那种眼神，似乎是感到饥饿。

&esp;&esp;刘彻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额头上不可自抑地冒出冷汗。

&esp;&esp;但这似乎让他身上的肉香味更浓重了，刘彻看见神女微微闭了一下眼，轻声说了一句话。

&esp;&esp;“人皇血、的、味道。”

&esp;&esp;声音纯稚如同珠玉，言辞间却带着叫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esp;&esp;刘彻的表情变了，他看起来很想跳车。

&esp;&esp;但他没来得及跳下去。

&esp;&esp;神女在靠近。

&esp;&esp;仿佛看不清楚一般，她慢慢前倾身体，向刘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