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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看了看王承恩,看了好久,才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眼皮一关,眼眶里的泪水差一点就流出来了。
王承恩看着朱由检的表情,渐渐哭不出来了。
他哭丧着脸趴在门槛外面,似乎是天塌下来无能为力,又似乎有说不出的沧桑。
许久,朱由检才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花,却多了一份坚定,朝王承恩说道:“王承恩,你太过于执着了。”
王承恩抬起头,张目结舌地说道:“我…我…”
朱由检不再看王承恩,把头转向了李植。
李植好奇地看着朱由检,不知道这个大明废帝会说什么。
许久,朱由检才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罪人朱由检在这屋子里待了三年,却看到这个小镇上的情景一天和一天不一样。
三年前我刚来时候农民饭都吃不饱,一个个都像乞丐一样。
而现在逢年过节乡下的农民开始来镇上买肉了,扯布做衣服。
这几个月,还有几个农民来买酒了。”
“镇上的店铺原先破破烂烂,七八家店合起来只有四、五种东西出售。
但现在卖的东西种类越来越多,糕饼,优质麦种,农具,乃至羊肉都有卖了。
一些店铺也开始装修门面,把原先破破烂烂的木屋变成了砖瓦房子。”
“镇上识字的人越来越多,家家都有小学生,甚至中学生也有好几个了。
镇下面各村安装水车的时候,县里根本没派工程师来,只送来了几张说明书。
那几个中学生愣是看着说明书就带领乡民们把水车装好了。
后来连使用方法都琢磨出来了。”
“要在以前,这都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现在镇上的镇民一个个都十分崇拜大齐朝廷。
朝廷在镇上贴的公文,百姓们一个个围上去看。
没有一个人说不好,如果有人说朝廷的不好,一定会被其他人群起攻之一顿臭骂。”
听到朱由检的话,李植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朱由检叹了口气,说道:“当真不一样了。
以前我在北京的时候也出来过几次,农村的萧条…百业凋敝…一到了饥年,观音土都找不到。”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现在连欧洲都被打下来了,以后欧洲的财富,也会变成汉人的了。”
叹了口气,朱由检摇头说道:“谁曾敢想?在鞑子屠刀下象绵羊一样的汉人竟变得这样开拓进取?真是,真是不敢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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