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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敢。
冉昱是冉昱,臣妾是臣妾。
后宫与前朝,并无瓜葛。”
冉嫮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皇上赐罪。”
说着,她跪在满地碎瓷上,身板挺直。
碎瓷刺破了薄薄的衣裙,冉嫮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鲜血浸湿了她的裙子,慢慢的沁了出来。
她最近几年可以说得上是养尊处优,就算是绣东西刺破了手指也能让她疼的皱眉。
这样的疼,几乎让她要颤抖起来,可是她生生忍住了。
但是青葱般的十指紧紧在身子两侧握成拳。
皇帝看着她,她膝下的鲜红,以及她强忍痛楚却依旧倔强的模样几乎要刺痛他的眼睛。
他喉咙上下动了动,声音嘶哑起来,“你以为朕舍不得动你?!”
“臣妾不敢。”
冉嫮声音颤抖,她闭紧嘴唇狠狠咬了咬下唇。
等她放开能平静说话,她又回了一句,“臣妾不敢。”
那本就红润饱满的唇被她咬破,立即肿了起来,鲜血渗了出来。
“你不敢?!
你还敢说别人手段狠辣?!
你推人入水就不狠辣?论狠辣这深宫女人有谁比得上你?!”
皇帝声音低哑,“你以为朕不了解你?冉嫮,你是朕看着走到今日的!
别说怡妃,就是皇后也比不上你的手段!
你要是存心害别人,别人焉有活路?”
冉嫮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她眼眶通红,“皇上知道?那皇上应该也没有忘记我是为何手段狠辣,为何心机深沉的!”
“我以为皇上一直记得。
既是如此顾虑,当初何必要我进宫?你枕边睡着这样一个,若是存心害人别人便没有活路的女人,你岂能安心?!”
皇帝猛地站起身来,走到冉嫮身边,抬手扣住了冉嫮的脖颈,他弯下身子,“朕为何要你入宫?因为朕喜欢你。
喜欢你的样貌喜欢你的身子,更喜欢你的性子,不然朕为何要那样娇养着你?”
冉嫮与他对视,那双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被皇帝深深地看入眼中。
她无法侧过脸,于是紧闭上眼,两行清泪却是倏然滑落下来。
皇帝手掌下的脖颈纤细脆弱,仿佛他再一用力就能折断。
他知道冉嫮,他了解她,就像她那么清楚他一样。
当初自己登基之难,十几岁的冉昱几次豁出性命,这个女人,也数次手染鲜血生死里来回。
在那个破落小院里,这张倾城容颜沾染着鲜血灰尘,只有那双漆黑眸子亮如星辰。
他要求她入宫的,在大火中,在漫天叫喊打杀声中。
她本来就带着血与火,自己当然知道。
他松开她的颈项,伸手拉她起来,冉嫮又是疼得浑身一抖,却是又咬着唇一声不吭。
他打横将她抱起放在榻上,对着外头沉声吩咐,“传御医,叫御医所所有御医医女全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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