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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嫮进了屋子里之后,先服侍着皇帝擦面净手,踢了靴子在榻上坐下了。
然后自己才在觅霜的服侍下也净了手在皇帝身边坐下。
皇帝半倚在红木雕花的靠手上,支着一条腿,坐姿颇是悠闲。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冉嫮在青玉小盅里,用玉勺挑出一小勺象牙白的香露膏子来揉手。
那双细腻雪白纤细修长的手,十指青葱似的,根根纤长,指尖粉润,将象牙白的膏子揉散了,揉成水色,幽香慢慢散出来,好闻极了。
要将那幽香揉进雪白细腻的皮肉里去似的慢慢的互相摩挲着。
冉嫮没有说话,皇帝也极有耐心的等着她擦膏子。
但是冉嫮一直没有说话,皇帝慢慢的就品出些味道来了。
这小女人在外人面前是骄傲冷淡的不行,但是心里还是被皇后这一招弄得心里不舒服的。
这就是在给自己脸色看了。
皇帝本应该生气的,但是看着眼前的冉嫮,他就觉得,这娇气包是在撒娇呢。
于是他便心情很好的放下了茶盏,挥挥手。
屋子里包括元桁在内的所有内侍宫人们都退到了外间去。
皇帝伸手,“娇娇来。”
冉嫮抬头看他,那双似乎天生眼尾带红的妩媚眸子此时却是泛着些水雾。
红唇紧抿,冉嫮侧过脸去。
皇帝笑笑,也不生气,只是一直伸着手,“娇娇?”
冉嫮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皇帝将那双手握住,把人拉到怀里来,低头抿了抿那雪白的耳垂,低声道:“娇气包,怎的又不高兴了?你要那小厨房朕不也是给你了?”
“皇上是真的不知道刘贵人为何会出现在长安宫里吗?”
冉嫮低着头,声音轻哑。
皇帝神色稍淡,“娇娇想说什么?”
他不信冉嫮是个蠢的,自己对她有多娇惯纵容她自然不会不知道,但是他相信,冉嫮就是恃宠而骄,也不会做出这样扫兴的手段来。
果然,冉嫮抬起头来,看着他,挑挑嘴角,“臣妾知道这几日皇上专宠臣妾,后宫里别的妃子们都急了,皇后娘娘也急了,就出了这昏招。”
胆大包天是一点都没说错的。
但是皇帝听着她的话,看着她面色倨傲的说着这些话,偏偏就是一点都不生气。
他不介意捧出一个宠妃来增加几分乐趣,但是他不想捧出一个蠢货来添堵。
他就知道,冉嫮是个很聪明的人。
她会恃宠而骄,最重要的是知道该怎么娇。
冉嫮懒得在皇帝面前装大度,索性连姐妹们都不挂在嘴上了,直接说妃子们。
她见皇帝饶有兴趣地等着她继续说,于是又道:“皇后娘娘派一个刘贵人来长安宫给臣妾添堵,臣妾就偏不如她的意。
刘贵人要住进长安宫就住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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