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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苹垮下肩膀,面无死灰。
…………
一个星期后的今天,差苹每天依然做着同样的事情。
晚间,当梧桐与恬恬回房追剧的时候,她独自待在客厅里,窝在狭窄的沙发上,托着笔记本阅读稿件。
住在家里的时候也没觉得多舒坦,然而一旦离开,便会发现家的温暖。
不过差苹也没啥好报怨的,这条路是她自己的选择,人生不是非要逼着你经历一些什么,而是你自己到了某个阶段的时候,不情愿却主动地迎接风雨。
这就是长大,长大以后会替别人考虑,每个人都一样。
午夜12点,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差苹打个哈欠,望向漆黑的夜空……寇正夕在做什么,睡了还是在工作?他会不会像自己这样,时而想起对方?
…………
位于A市的公寓里
寇正夕坐在晒台的凉椅上,翻看着一份文件,手机压在耳边。
“嗯,遗嘱方面没什么问题。
关于手术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我的家人。”
他对李秘书说。
“是,差小姐也不知道吗?”
李秘书问。
寇正夕悠悠地垂下眸,疲惫地动动唇,“生死都难说的事,告诉她也救不了我。”
“董事长,您的病况突如其来,说实话我一时间也很难接受,还躲在厕所里哭来着,我长您十来岁,今天请您允许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说两句……这人吧,有时候要活得自私一点,才算是真正活过。
爱情原本就要共患难,您不说,差小姐怎么知道您经历过什么,我想,差小姐想要的绝对不是您留给她的遗产。”
沉默良久,寇正夕终于愿意把李秘书当成知心大姐,展现他脆弱的一面。
“经过国内外脑科专家研讨,一致认为手术的成功率虽然可以提高到90%,但是情感神经的损伤几率仍是50%,难道我不想让差苹陪在我身边吗?可是我一想到,当我做完手术醒来的时候,当我看着我喜欢的那张脸庞的时候,却不能自控地对她发脾气,或者不耐烦地轰赶她,又或者言辞刻薄地批评她,我只要想到这些画面,还不如就这样分手算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寇正夕的眼角渐渐湿润了,怪不得每当见到差苹的时候,他的头便疼痛起来,原来那是脑神经传递给他的最直接的危险讯号,她就是那个可以控制他喜怒哀乐的女人,只是即将失控。
“不说这些了,我出去走走……”
寇正夕这几日来停掉手头所有的工作,积极配合检查,他当然不想就这样结束,安逸的生活还没有享受到,爱情还没有正式开始,岂能听天由命?
他走出小区,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忽然间,他惊见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孩儿,竟然独自横穿马路……
夜间车辆虽少,但多半处在疾驰当中。
“小子!
站在原地别动!
——”
他急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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