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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蓝一直想着怎样开口,不想,足足等了一个星期,段之翼才再次去别墅。
而还未等她有机会叫住他,他人已经直接进了那间主卧,久久不出来。
卫蓝好几次站在紧闭的门口,踌躇良久,举起手想敲门,却又忐忑地放下。
说到底,这不是她该管的事情。
真真固然是她的朋友,但在过去那些年,她的生活,她和段之翼之间的事,自己毫无所知。
到了太阳落山,工人们收工,主卧的门也一直未曾打开。
就在卫蓝实在忍不住要敲门时,段之翼终于从里面走出来,见她站在门口,大致是有些意外,眉头微微蹙起,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卫蓝被他看得有些发愣,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该做什么,赶紧道:“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点事情!”
段之翼淡淡睨了她一眼,又抬手看了看腕表,轻描淡写开口:“现在是我吃晚饭的时间,吃完饭还有一个约会,我平日很忙,如果有什么事,下次早点和我预约。”
卫蓝一口气差点噎住,将自己关在卧室一待就是半天,这也叫做很忙?
当然,她觉得没有必要和他争论他到底忙不忙,说不定人家真的一个下午都在房间里忙工作呢——才怪,他根本就是两手空空进屋两手空空出门的。
正默默腹诽,段之翼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竟然径自折身下楼。
卫蓝反应迅速跟上,在他后面叫道:“我就耽误你两分钟时间,两分钟就够了。”
她说完这句话,段之翼已经下了半层楼梯,站在拐弯处停下转身,自下而上看向她,表情忽然变得冰冷,语气言简意赅:“说!”
卫蓝一时有些恍惚,这个样子的段之翼,让她想起八年前,那时的段之翼,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冷傲不耐。
卫蓝怔了怔,暗暗吸一口气,开口:“你能告诉我,你和陈雨烟是什么关系吗?”
她自认不是三八多事的女人,可话说出来,还是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讨厌。
想来,段之翼也是这样认为的,只见他轻嗤一声,冷声开口:“我和她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
说罢,在此折身继续下楼。
卫蓝愣了愣,急匆匆从楼梯往下冲,三阶并做两阶追上他,大致是有些急,没做多想,便拉住了他的衬衣,小喘着气,严肃道:“段之翼,真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段之翼转身,因为身高的差距,他看着身前的人,便有些居高临下。
他没有挣脱卫蓝的手,也没有生气,反倒是嘴角微微上扬,荡开一丝笑容,语气也比之前温和:“原来是想帮人抱不平,看来这八年来,你的性格真是一点没变。”
他顿了顿,又继续,“没错,我和陈雨烟的关系,就是你想的那样。
如何?”
虽然已经有了这般那般的猜想,但从段之翼口中说出来,卫蓝还是有些心寒,声音里的温度也就低了几分:“如果是这样,我会如实告诉真真。”
段之翼做出悉听尊便的表情,不以为然地摊摊手,嗤笑一声,继续下楼。
卫蓝到底还是有点不甘心,在原地顿了片刻,又从后面追上他,咬咬牙,做出让自己都不耻的妥协:“段之翼,我可以不告诉真真,但是你能不能和陈雨烟断了。
真真她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这样糟蹋她的感情。”
卫蓝记得郭真真每次说起段之翼时的表情,如果不是真心喜爱,必然不会有那种甜蜜满足。
她真心希望自己这个少时好友能够幸福。
她的话刚刚落音,段之翼猛地转过头,一手扼住她的脖子,像是怒极一般,目光都如染上了赤色,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糟蹋感情,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
卫蓝不知他为何忽然发怒,脖子被他掐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挣扎着想将他拉开。
好在段之翼很快便松开她,只是下一刻,又用力像是泄愤一般,将她推了一个趔趄。
这样的场景唤起卫蓝电光火石的记忆,仿佛跟前的人,还是那个易怒暴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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