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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开始忙碌起来,陶婧也帮着做一些轻便简单的活儿。
许是太累的缘故,竟然发起烧来,陈启忙着,她不好意思去劳烦他,又不敢乱吃药,一个人偷偷跑了趟妇科,医生让她住院观察,陶婧不愿意,只挂了两瓶点滴,临走前医生再三强调,如果不住院的话一定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否则胎儿流产率很高。
陶婧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她不知道该不该和陈启商量,左思右想还是不告诉他了。
吃完饭陶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容阿姨带陈雨馨去超市了,家里没人接听。
陶婧拨通容阿姨的手机,听到容阿姨对陈雨馨说你妈妈打电话来了,陈雨馨在旁边一个劲地叫我要和妈妈讲话,容阿姨把手机交给她,小家伙捧着手机,亲热的叫:“妈妈!”
“宝贝儿,有没有听容奶奶的话?”
“妈妈,我今天很听话,容奶奶做咖喱牛肉给我吃,我们一起搭积木,妈妈,我搭了一个大城堡,容奶奶拍了照片,等你和爸爸回来我们一起看……”
小家伙一说起来就喋喋不休的,陶婧听她的语气没有闹情绪,听上去还挺开心的,放下心来,哄了她会儿,让她把电话交给容阿姨。
容阿姨担心陶婧的身体,在电话里对她千叮万嘱,千万照顾好身体,另外叫她放心孩子有她照看着。
陶婧说了一些感谢的话这才把电话撂了。
按理说当天晚上需要守灵,陶婧身体吃不消,提前上楼睡觉了。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朦朦胧胧中感觉一只手摸她的额头,沁凉的温度她觉得很舒服,头埋过去顶住他宽厚的手掌。
陈启拨开女人遮在脸前的被汗水黏连的乱发,身体靠过去,手臂绕过她的脖子,额头贴上她的脸颊,探了探温度,轻柔道:“怎么这么烫?”
陶婧睡的不熟,全身滚烫着,一整个晚上都在这犹如岩浆炙烤中,陈启的身体凑过来,仿佛适时浇下的一捧冷水,陶婧睡意迷蒙中含糊地“嗯”
了一声,翻身,细长的胳膊攀住他的脖子,整个身体紧紧篏进他怀里。
陈启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将人吻醒了,陶婧睁着一双葡萄样的黑汪眼睛,迷茫地望着落地灯微弱光里的男人,好半天没有反应,隔了会儿又往他身上蹭了蹭,“……热。”
陈启起身去拿温度计,走回床上半抱起她,温度计往她耳朵里探进去,陶婧脖子一缩,不肯配合他,陈启一面按住她一面哄道:“听话,测下温度。”
陶婧迷迷登登地瞧着他,耳朵里温度计滴一声,陈启拿出一看,眉皱成一团。
陶婧仰头看着他,手伸过去搓他的眉心,陈启握住,勾住他的脖子,抱起她。
陶婧一惊,问,“你干什么?”
“上医院。”
“不要。”
陶婧头晕的厉害,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不想去医院,“你抱着我躺一会儿,睡一觉就好了。”
陈启低头看着她,额头和鼻子上因高温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眼睛又黑又湿,陈启喉头发沉,盯着她看了好几秒,陈启润了润嘴唇,“我打盆水来。”
陶婧点点头。
陈启用酒精和湿毛巾替她降温,擦过她的小腹时,他把手掌轻轻按在上面,小心轻柔的,侧头看她,眼里裹挟着星星点点的光,“明天去医院做个检查。”
陶婧躺在床上望着他,摇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陈启又给陶婧量了一次温度,体温降下去一点,他合衣躺在陶婧身侧,半搂着她,陶婧舒服地靠在他胸口,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眼睛半闭着,捏着他的手指玩了一会儿,问,“楼下怎么样了?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不要紧。”
陈启没动。
“外公的遗体什么时候送去火化?”
“明天下午律师会来念遗嘱,遗嘱公布后就去火化入葬。”
陶婧“嗯”
了声,意识又堕入昏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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