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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传艺”
的苍劲笔迹下,两扇酸枝木门左右打开,小雄哼着艺剧小调在院子里打扫浮土。
傅南枝披着洗褪色的灰色单衣坐在中厅大堂,脸上戴着黑色方正框的老花镜,正在缝补一件红白箭袖女服。
他咬断线头,抬起手上的衣服到灯光显眼处,仔细观察着针脚,忽然眼皮一抖,神色严肃起来。
傅南枝把衣服放下,一个身穿黑色羽织的女人站在自家武馆大门前,正仰脸打量着招牌。
木岛美雄的视线也缓缓下移,穿越庭院和中厅,落在了傅南枝身上。
“小姐,你找人么?”
小雄身穿五行门的红白短打,大咧咧地把扫把扛在肩膀上,等看清了来人的脸,脸色不由一变。
木岛美雄越走越近,小雄下意识要躲,双腿却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
“小弟弟,我找一位叫剑秋的好朋友,你们认识么?”
木岛美雄的脸凑得很近,嘴里的热气几乎喷在小雄脸上。
“小雄!”
傅南枝的声音中透出一股奇异的力道来,小雄如梦方醒,红着脸转身要走,谁知被木岛美雄捏住肩膀,一时动弹不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真是没有礼貌的孩子。”
傅南枝把衣服放下,摘掉了老花镜,阔步走进院子里:“尊驾武艺高强,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木岛美雄上下打量了傅南枝两眼,拢了拢头发,脸上透出红晕:“师傅言重了,我只是逗逗他。
我是金菊生人,自小学过一点粗浅体术,哪能入师傅法眼呢?”
傅南枝摇头:“阁下武艺虽高,但心电粘稠如浆,眼中隐有邪气,呼吸之间胸腔似有爆裂之声,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平时还是要多修正功,修身养性才是。”
木岛美雄笑容渐没,勉强道:“师傅教训地是,不知道师傅能否告知剑秋的下落?”
傅南枝摇头:“我并不知道你所说剑秋是谁,姑娘到别处问问吧。”
木岛美雄目光逐渐转冷,她突然笑道:“师傅平时可练过棒球么?”
她往前一步,提起小雄的脖领把他扔飞出去,傅南枝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用身体接住男孩,使了个卸力的柔劲儿,一手拦住男孩的腰,一手扶住男孩的脖子,蹬蹬飞退了五六步才勉强止住身形。
对方这个力道,他出手稍慢,小雄非一头撞在墙上脑浆迸裂不可。
傅南枝只觉胸中气血翻涌,高声怒斥道:“江宁繁华地段,你也敢出手杀人?”
傅乐梅同其他弟子傅南枝都准了假,此刻到街上寻食坊庆祝去了,只有小雄被罚禁足的时日未够被他扣下打扫,此刻偌大武馆,只剩他师徒两人。
一阵又急又猛的冷风灌进院子,木岛美雄身后的武馆街显得如此萧瑟。
傅南枝在瑟瑟发抖的小雄耳边轻语一声“快跑”
,然后在他背上拍了一把,随即挡在男孩身前。
小雄并无二话拔腿就跑,谁知道才跑出去没两步,只觉脚踝一沉栽倒在地,鼻子撞在石砖上,顿时喷出血来。
一缕肉眼难辨的金色丝线不知道什么时候箍住了小雄的脚踝。
木岛美雄勾了勾手指,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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