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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朱者,赤。
倒酒的人洞若观火,白鹤川呵,盘盘出老千。
最后一盘,他握着拳头,还没开口让猜呢,雪晚来就笑嘻嘻的随口一说,“左手,黑的。”
奈何白鹤川拳头往后缩了缩,绕了一圈后绽开,掌心里躺着一粒和莹白肌肤相得益彰的白子。
“罚酒!”
雪晚来不干了,娇嗔道:“我方才明明看到你拿的是黑子儿。”
“你眼花了,我拿的是白子。”
雪晚来微微蹙眉,迟疑了半瞬,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把兕觥拾起来一饮而尽。
恰逢此时,白鹤川眼疾手快把褎(xiù)中的黑子扔回棋甕,被对座的余光逮个正着。
结果,可想而知。
雪晚来俯身向前,愤怒地龇着牙,像只发飙的猫儿,“白鹤川,你丫丫的出老千儿。”
“什么是老千儿?”
白鹤川干脆装糊涂,撑着下巴,一脸迷惘。
“你少给老娘装蒜。”
雪晚来掀拳裸袖,踩着矮桌而起,作势要削他。
她喝了酒,整个人飘乎乎,软哒哒的。
啪嗒一声人没打着,反倒冷不防地跌进了温暖的怀抱。
头顶呼吸浅浅淡淡,带着美酒的余香,连嗓音都染着香甜,“雪姑娘~”
雪晚蹭起头,掀起眼皮子一瞅,一张英俊的面容倏地放大在眼前,她觉着甚是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她微微靠近了些,鼻尖对着鼻尖,喷了一口湿热的呼吸,漆黑如墨的眼里氤氲密布,迷茫的问,“弟弟,你是谁啊?”
酒后“六亲不认”
,她是真醉了。
白鹤川哭笑不得,嘴角绽着似有若无的笑,道了一声“白鹤川”
。
雪晚来醉头重脚轻,身体不大听使唤。
她甩了甩头,以手撑着他的肩,在他怀里动了动。
白鹤川呼吸微微一窒,嗓音突然带了些许沙哑,“雪姑娘,你可否先下去?”
她正了正身,忽视掉旁边那尊看戏的人。
盯着他粲然一笑,杏眼弯弯似月牙,红润润的玫瑰唇一张一合,“弟弟,你认识我?”
躺在人家怀里不安分就算了,还笑得这么勾人。
雪晚来全然不知她这一笑,似星星之火把白鹤川这根干柴,刷地一下点燃起来,烧的忒旺。
望着她那双水濛濛的眼,白鹤川极力淡定下来,清咳一声,答覆道:“认识~”
随即又重复一遍,“你先下去!”
雪晚来半是混沌半是清醒,皱了皱眉头,打了个酒嗝,问,“我为什么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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