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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厚道又怕吃酒误事,害怕回到住的地方,一睁眼忘了昨夜干了什么事。
这里又不是太原城,九街九巷八十一胡同闭着眼都能摸遍。
索性睡在了这个抛尸地,把那女子身上裹的绸缎扯下来,远远的就地一铺,不敢靠的太近,免得这娘们看上包爷缠着不放。
报仇大计初步实现,倒也美的乐开怀,忍不住哼起了《纱窗听雨》,唱累了一犯晕睡着了。
昼短夜长。
如今的包厚道越来越胆大了。
酒意不经微风细吹。
喝了酒的人最最忌讳露宿荒郊野外,容易中阴。
阴中的急了,直接能要命。
月亮在天上没移动多远,包厚道酒劲一过,浑身冰冷彻骨。
缎子面紧紧裹着也不济多大事,一口一个阿弥陀佛的就暖和,阿弥陀佛就不冷。
只见远远走来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老一少,脚步仓促,少年走在前面,老者走在后面。
包厚道也不知现在是啥时辰,这二人肯定没有落脚处,打算把二人叫过来闲侃打牙,又想:“大半夜来干么?肯定不是什么善茬,看看再说!”
别说人家。
包厚道来这也没蹩什么正经屁。
乌鸦落在猪圈上,谁也别说谁,一个德性。
那少年走的飞快。
那老者似乎有点跟不上趟。
包厚道悄悄趴在地上,秉住呼吸,竖起耳朵。
只见那少年来在扔尸体的坑边,瘦小的身板挺的笔直,背手而立,装深沉的模样扮的有棱有角。
那老者站在少年身后,模样很是恭敬。
只听那少年用质问的口气说:“冷冲,你随为师四十年,我这本事你学了几成?”
别看少年身材小,说出来的话与久经世故的人没啥二样。
那老者恭恭敬敬的回:“师父的本领,弟子能学到一成,那也受用不尽!”
这一问一答。
实实在在的把包厚道给震了。
少年师父,期颐徒弟。
离谱。
这种“小欺大”
的派头,只有包厚道当少爷那阵训别人时才有。
莫不是那老者欠了少年的钱。
世上有两短: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还能有啥短捏在别人手。
又听那少年叹着气说:“冷冲,为师一再教导你,术士之人须怀谦虚悲悯之心。
可你小子偏偏不听,心口不一,不走正道,偏行邪路。
我这身本事对你倾囊相授,你学了多少?怕是一成不到吧。
哼!
旁门左道之法门,你却是无师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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