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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密室。
她撑着身体直起身来,这才慢慢回忆起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衣白苏侧头看去,慕艾正跪在她旁边,看她看向他,慌张避开她的视线,低下了头。
这孩子沉默寡言地厉害,如果换成沈朝之,此刻早就甜甜地叫师父,问她哪里还不舒服,而后再千方百计地将自己所作所为用漂亮的理由掩盖下去,她若稍露怀疑,他就面露委屈。
但是就是慕艾这般的不讨喜性子,却让衣白苏有些心疼。
“怕吗?老江白死了吗?”
她问。
用拜师茶将她弄晕,而后他只能接手外科手术,他肯定不会是为了救老江白,他想要做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衣白苏甚至隐约猜测到江白格来和这件事情八成脱不了干系。
“怕……他死了。”
慕艾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没事,都过去了。”
衣白苏道,她没法责备他,若是江白格来真用他的父母威胁他,他也只能妥协,只是衣白苏想不通,江白格来饶了这么大一个弯,竟然只是想杀掉老江白吗?他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不怕以后遭报应吗?
“那胡女呢?”
衣白苏随口问道。
慕艾指了指墙边。
衣白苏定眼看去,果不其然看到那个肤色雪白的亚麻色头发女人,正哆哆嗦嗦地在墙角,一副吓掉了魂的样子,衣白苏猜测她应该是目睹了慕艾的外科手术,否则不会成这个模样。
衣白苏点点头:“江白格来他为什么——”
她话音未落,密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石头碰撞的响声显得格外沉闷。
来人正是江白格来。
他穿着主持的衣服,非常华丽,与阴沉的石室格格不入,他看到衣白苏,勉强露出笑容:“衣圣医醒了?还请不要责怪令徒,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江白格来显得有些疲倦,他又向前走了两步,撑着额头坐在石椅上,自己倒了杯冷水,慢慢啜着。
“你要杀老江白,何必费这么一把力气?”
衣白苏不理解地问道。
“不……我从来不希望他死。”
江白格来道,“我希望他活着,若不是事情有变,我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即便寺庙为此要支付昂贵的药费,我也觉得很值。”
“老江白的罪责确实不是一死能够了结的。”
江白格来见她误解,不禁苦笑,“他毕竟是我师父……”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衣圣医请起身吧,我得送你们离开此地。”
衣白苏忍下疑惑,在慕艾的搀扶下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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