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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格来说,“他觉得这些鼓能够通佛、通菩萨、通诸天,他说一摇这种鼓,菩萨就会下降。”
“你不该直接杀了他,你该告诉我,我有许多方法能够让他活着却生不如死。”
江白格来摇摇头:“会有业报的,你不用沾染这些。”
他收起了手鼓,放入袖中。
“上个月的时候,大秦出兵白兰羌,吐蕃王夜不能寐,寺中长老对王说,请召般若女与英勇的展示双修,请用纯洁少女的皮制作战鼓请诸天相助,王相信了。”
“这些邪恶恐怖的东西影响越来越大,荏苒,我没有时间去等他死掉,我只能想方设法杀了他。
所以我哄骗长老说我从大秦请来了神医,我威胁慕艾在手术中让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他看向衣白苏,“只有这样我才能当上主持,我才能做领袖,我才能成为吐蕃地位最崇高的佛教领袖,我要让吐蕃的佛教重新回到正轨。”
他脸上流露出向往的神色:“佛是如此的慈悲和高尚,他爱着世上的每一个人,怜悯着每一个人,无论你是农奴还是吐蕃王,这份大爱不应该被曲解。”
雪沙已经渐渐停了,沙沙声也消失,雪花如同鹅毛般大小,纷纷扬扬静悄悄落在脚边,不一会儿就积攒了一层松软。
“我觉得你的努力是很有价值的一件事情。”
衣白苏道,“虽然我不信这些。”
“你意志坚定,心有圣道,你自己就已经是佛了。”
江白格来道,“你不需要这些信仰。”
他看向悬崖下方,那是无边的黑暗:“但是这块土地上的人,却只有依靠信仰才能忍受如此繁多的苦难活下去,乞求来世能够幸福安康。”
“我曾经误会你了。”
“荏苒既然说出这话,那这条手臂我便不给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江白格来突然低头吹灭了灯笼,抬头道:“天亮了。”
雪光折射着天光,四下里一片雪白,干净得宛如西方极乐,
衣白苏知道江白格来这会儿应该是哀忪的,他是一位非常虔诚的僧人,对信仰极为忠诚。
然而却不得不设计杀死了自己的师父,却不得不去追求权力,在他眼里,自己已经彻底污浊了,永远到不了西方极乐世界了。
江白格来磕长头匍匐在雪地上,对着西方,久久不起。
盛熹见到衣白苏的时候,她还在沉睡。
她长途跋涉,显得分外疲惫,两片青紫色明晃晃地挂在眼睛下面,睡得也如同死猪一般,盛熹把她从马车抱进帐子里,居然连眼睛都没睁开过,给她换衣擦洗的时候,也只是哼唧了一下,就继续睡了。
衣白苏侧伏在床上,脸颊被压得嘟起,嘴角还含着自己的头发,盛熹看不下去,俯身把她嘴角的头发拨出来。
衣白苏梦里觉得脸颊有些痒,无意识地抬手拽住那手放在一边,拿侧脸蹭了蹭。
盛熹明显呼吸一滞。
他回身看了下,帐子里没有旁人。
他调整姿势,单膝跪在了脚踏上,挨近了她,这般的近距离,他几乎能看清她脸上细细的绒毛,能感觉到她呼吸时候胸口的每一次起伏。
她身躯温热,挨着他的时候就像心中一直缺少的一块被填满了,满满都是满足和幸福。
盛熹用空闲的手拂过她的耳朵和鬓边,慢慢地接近她。
她的唇色粉白,带着些病态,他含着慢慢吸吮,待两片唇都变得殷红的时候,才不舍地放开,但是依旧不舍得离开,就那般紧挨着,时不时轻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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