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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寒而栗。
做了亏心事的人,难免会想多了。
沈彤见把她吓得差不多了,这才问道:“我娘之所以把我托付给你,一定是很信任你吧,你之所以这样做,想来也是被逼无奈,否则以你一个做姨娘的,又怎会拿到寒食散这种东西,是谁逼你的?陶管家?不对,那只是一个管家而已,或者......让我猜猜,是我表舅对不对?”
沈彤的语气很温柔,奶声奶气的童音,如同一只手抚摸在蓉娘紧崩的神经上,蓉娘略微缓和下来,是啊,她只是一个做姨娘的,太太是信任她,才让她进了表舅爷的府里,那时她多高兴啊,表舅爷斯文清秀,是个读书人,表舅太太一团和气,是大家闺秀,两位小少爷聪明可爱,府里的下人礼数有加,不因她是姨娘还有丝毫慢怠。
那时她以为她是真有福气,她感恩戴德,小心翼翼地服侍老爷和太太,帮着太太操持家务。
泪珠无声滚落,蓉娘泣不成声。
沈彤见差不多了,伸手取出塞在蓉娘嘴里的布团,轻声问道:“表舅用什么来要协你的?”
蓉娘的嘴巴有些麻木,她口齿不清地回答:“是奴婢的弟弟,老爷,是表舅老爷,说要给奴婢的弟弟在府里安排差事,奴婢很高兴,就把弟弟叫过来,谁想到表舅老爷却把奴婢的弟弟给藏起来了,他说......他说让奴婢去找太太,就说飞鱼卫来了,把一家子都给抓走了,奴婢回娘家才躲过一劫......”
蓉娘哭得说不下去了,沈彤用帕子给她擦去眼泪,蓉娘吓得满都白了。
她怎么全都说出来了呢?弟弟还在老爷手里,她可真是没用啊,被姐儿吓上一吓,就全都说了。
“你告诉我娘,飞鱼卫把表舅一家人全都抓走了,里面还有表舅的两个孩子和下人,对了,还有表舅母,孩子和下人或许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表舅母却是知道的,飞鱼卫只需用孩子威胁表舅母,表舅母就会把秘密讲出来。”
“这些话你不用一字不漏地告诉我娘,你只要点上一两句,我娘就会明白了。”
“飞鱼卫想要知道的秘密,会是什么呢?我猜一定是我娘和我的下落吧。”
“那个小女孩是你带去的,她是表舅家的吗?我的表姐或者表妹?再或者,都不是,她只是表舅养在外面的一个孩子,当你要去找我娘的时候,表舅就把这孩子领到你面前,让你把她带过去,看到这个孩子,我娘自是更加相信你的话了,因为比起一无所知的你,我娘更加信任的人是表舅,知道那个孩子存在的,只有我娘和表舅两个人,对吧?”
“可是表舅又怎样告诉你的呢?他那时不是已经抓走了,而你在娘家?”
沈彤一连串连珠炮似的话,把蓉娘说愣了,她呆了呆,怔怔地说道:“奴婢告诉太太,表舅老爷曾经对奴婢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事,就让奴婢到野猪岭的小王庄找一个黄寡妇,带黄寡妇的女儿去见太太。
奴婢得知表舅老爷真的出事了,便去了野猪岭。”
“原来如此啊”
,沈彤笑了,“我这位表舅不但忠肝义胆,而且还未雨绸缪,这倒是像极了参与大事的人,难怪你这样一说,我娘就深信不疑,毫不迟疑地让你用那个小姑娘换走了我。
想来他们早有约定,一旦出事,就让你带那小姑娘过来。
对了,我娘的娘家姓什么?该不会也姓黄吧?”
蓉娘又是一怔,当女儿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亲娘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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