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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很快被御案上五花八门的东西给吸引,爬了过去,坐在一堆奏折中央,拿起一樽小玉人在手中把玩着。
“宝宝,”
兰天赐声音微沉唤了一声,指尖轻扣御案。
宝宝扁了扁小嘴,有些小委屈地把小玉人放下,指头带着恋恋不舍在御案上抠着,摇着小脑袋,两根绿葱随着晃呀晃地,憋了许久,才发出很不满声音,“哥哥好小气的,以后不给糖吃了。”
谢良媛鼓着腮,忍着笑,心里偷偷爽了一下:是小气,不就是一块小破双玉人么,改天姐姐给你雕十个。
双玉人?
谢良媛凝神专注地看着御案上的玉雕物件,心生异样,这不是小一号的雌雄玉雕么,这皇宫里怎么会有这种玉饰,难怪上回皇帝会突然出现在双缘拍卖行,要买走那雌雄玉雕,原来他手上有一件几乎一模一样的。
对于雌雄玉雕,谢良媛心中一直有个疑虑,为什么郑中希那老头会如此重视那雌雄玉雕,以她专业的水准论,那玉雕的雕功实不敢恭维,也就那块玉值钱些。
刹那间,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说那双缘玉雕的玉值钱,那眼前的小玉人材质可不值什么钱,为什么会被一国的皇帝放在御案之上?
难道,这里头有什么故事?
不自禁,谢良媛侧首,一双足以颠倒众生的琉璃眼眸正好映入眼帘,在与她相触的一刹那,他唇瓣微挑的弧度如同……满枝绽放的冰肌玉骨。
谢良媛婉然而叹,眼前的人若不是帝王,她必重金聘请,让她以他的模样雕一个玉雕人,置于双缘拍卖行最显眼的地方,不知可以为她招来多少的生意。
“好吃么?”
兰天赐眼底的笑意更深,从不曾见过已近及笄的少女,口……如此无遮拦,在见圣驾时,不参拜,反倒专注地啃着手指。
这孩子,让他的心情很好。
“嗯?”
谢良媛不解,随后,蓦然明白,她……又在啃指头了。
啃手指的习惯是自小养起,原因是幼年学习雕刻之术,十指难免滋生出很多硬硬的茧,她那时候很讨厌自已的手变丑,一有空闲时,便蹲在角落里啃呀啃地,想把厚茧啃掉,久而久之,养成了这习惯。
这恶习什么时候能改?
两靥生粉,谢良媛讪讪地吐出手指,随手顺了一下额前发丝,在那淡笑不语的视线下,她察觉到四肢亦开始起热。
许是御书房太安静,喜欢的小玉人又被没收,宝宝被困在御案上,爬来爬去也就那点小空间,有些不乐意了,开始蹬腿伸出手要兰天赐抱他,“哥哥,我要下来,我要下来。”
兰天赐将宝宝抱下。
宝宝是个有责任的孩子,马上一手牵谢良媛,一手捉了兰天赐的大拇指,很认真地帮着他按在了良媛的脉门上,乐呵呵地提醒:“哥哥诊脉脉,宝宝不要姐姐死。”
一股清凉的触感从腕间蔓延至心脏,伴着若有若无的龙诞之香悠然沁入肺腹,谢良媛情不自禁地缓缓抬首——
冷调的琉璃灯下,年轻的帝王更显得俊美无铸,棱角分明的唇瓣上是挺立的鼻梁,尚不及看他双眼,那人周身弥漫出的凛然气息让她在一刹那的惊艳后,再不敢抬眸轻犯,低了首,眼角扫过那人衣襟露出的银色里袍上张扬的龙爪,刹那间,她脑子里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当今天子!
一层薄薄细细的汗珠渗出,谢良媛正欲下跪参拜,兰天赐眉宇微不可见地轻蹙,指尖在她腕间收紧,阻了她下跪的趋势,问道:“胸痛伴有胸闷,夜里易心悸,易发热,不易入寝。”
谢良媛连连颔首,果然是神医,症状全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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