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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错,只有做不做。”
月饼抽完烟,用二锅头把薄荷浇了个透,点火丢进岩洞。
薄荷燃烧散发着刺鼻香味,岩洞里“嗡嗡”
声响个不停,甲虫如同喷泉翻涌着钻出,踩挤着向草丛里爬着,没几步就死透了。
洞口附近堆起半尺多高的虫尸,钻出的虫子不少反多,有几只生命力异常顽强,蹿过薄荷丛,被我们跺死。
过了半个多小时,虫子渐渐减少,体积反倒是越来越大。
最后几只足有老鼠大小,扬着尖嘴喷射绿色液体,在空中冒着一溜白烟落下,“刺刺啦啦”
融化虫尸,像被鞭子胡乱抽出的鞭痕,黏糊糊地淌着肉汤,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腥臭味儿。
“应该干净了。”
月饼嘴里含片艾草,从背包里抓把糯米粉搓手。
我瞅着满地虫尸,实在是不愿踩过去,准备折两根结实的树枝当高跷。
这时岩洞里忽然传出婴儿哭声。
三
我以为是听岔了,再仔细一听,哭声由下及上,不多时到了洞口。
“月饼,别是碰上婴胎了吧?”
我踮着脚往洞里看。
一只背上扣着青褐色壳子,足有排球大小的怪物正伸着绿毛爪子往外爬。
我看得汗毛竖起:“变异的王八?”
怪物从壳里探出长着鳞片的尖脑袋,张嘴露出两排细密獠牙吞咬虫尸。
月饼甩出一枚桃木钉,贯穿怪物脑袋钉进地里。
怪物向后挣着身体,爪子深深抠进泥土,脖子拽得极长,“咯咯”
作响。
一溜血箭窜起,怪物头从正中间豁开,烂肉里淌着血沫,居然没有死,东倒西歪地爬向岩洞。
月饼踩着虫尸追过去,我也顾不得做高跷了,心一横踏进虫堆。
潮湿黏热的虫尸没过脚踝,尸液顺着鞋缝流进鞋里,黏糊糊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的小腿肚子险些转筋,脚下一软,“滋”
的一声响,血、肉、皮糊成一团,不知有多少虫子尸体被踩成肉酱。
月饼端起怪物,蜷着食指敲背壳,皱着眉头闻了闻。
我胃里一阵恶心:“月公公,咱能讲究点儿不?”
月饼双手一使劲,从怪物身上硬生生把壳子撕脱,白绿色汁液溅了一身。
我闻着浓烈的腥味,嘴里直冒酸水。
月饼举着壳子长呼口气:“青铜牌找到了,烙在尸鳖背上。”
“尸鳖?”
十万大山的蛊术部落,善于使蛊的草鬼婆把公鳖和母娃娃鱼封养在灌满淫羊藿草汁的坛子里,喂食尸虫腐蛆,八个月后交配产蛋放入死蛇肚子,直到蛋壳长满绿毛取出孵化,养成半鱼半鳖的尸鳖。
草鬼婆每天饮一盅尸鳖体液,死后把它放在胸口下葬,尸鳖把尸体当作宿主注入体液,保护尸体不会腐烂。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玩意儿。
腐白色褶皱的肉皮披着一层绿毛,爪缝中间长着红色肉膜,暗青色血管长在细鳞外面,豁成两半的脑袋滴着血,看得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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