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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还未出现,士兵们扛着一筐筐矿石倒进缸里,点柴生火,矿石化成铁汁,黏稠通红,热浪逼人。
宾客们光是看到这个场景就心惊胆战,想到如果被扔进缸里,活活烫死,哪还有心思吃饭饮酒。
眼看铁汁沸腾,冒着火焰,宾客们已被热得大汗淋漓,高澄才领着三个儿子进了院子。
高澄环视宴席,顿时鸦雀无声。
院外传来婴儿的啼哭,士兵们将一个披头散发的半裸女人抬进院子,随后跟来的姆妈抱着半岁左右的孩子,粉嫩的小手伸向半裸女人,“哇哇”
哭个不停。
女人早已昏迷,满身鞭痕,皮肉绽翻流着脓血。
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突然苏醒,挣扎着凄号。
士兵对着她的膝盖就是一棍,骨裂声响起,小腿反角度折断。
女人忍着痛向孩子爬去,士兵又是一棍击在后脑,女人的手指深深抠进土里,吐口血晕了过去。
宾客们这才看到她的锁骨早被挖出,每一条脊椎缝都楔着木钉。
“歌姬,舞跳得很好,被我留下,生了个儿子。”
高澄冷笑着,“想用邪术害我,把这个东西埋在床底。”
仆人端上一盆半鳖半鱼的怪物,沿着宴席传送。
泡在漂满白絮液体里的怪物早已死透,腐烂的白肉肿得锃亮,散发着阵阵恶臭。
宾客们纷纷捂住鼻子,强忍着恶心,还要装作很好奇的模样,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高澄。
“高家世代为国,鞠躬尽瘁,却有人暗中说我有谋反之心。
嗬嗬,今天请大家来,没别的意思。
如果再有任何风言风语传到我耳朵里,那么……”
高澄把怪物往缸里一扔,黄色火焰猛地一亮,怪物瞬间化成一摊油脂,随着热气蒸发。
高澄一挥手,士兵把铁钩插进女人肩膀吊在陶缸上方的木架上,慢慢摇着辘轳,女人一点点落进铁汁。
“嘶嘶”
声乱响,女人的脚冒着白烟,再次疼醒,如同厉鬼,挣扎着嘶叫。
“升!”
女人又被吊起,双脚只剩沾着铁汁的残骨。
“说,是谁指使的?”
高澄坐回主位,慢悠悠地喝着酒问。
女人目光涣散,已经没有多少活气,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望着姆妈怀里的孩子,眼睛一亮,颤巍巍地抬起手,很快垂落。
“落!”
“升!”
铁汁泡到膝盖,再次升起。
铁汁浸腰升起的时候,宾客们早就看出女人已经死了。
眼睛赤红的高澄像个疯子,询问着同样的话,歇斯底里地喊着“升!”
“落!”
终于,女人完全没进铁汁,再次升起,一具滴着灼红铁浆的骷髅吊在空中。
几个胆小的宾客再也忍受不了,对着满桌酒菜吐了起来。
“把他们,扔进缸里。”
高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会吐,肯定是南朝派来的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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