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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妈妈见她再问不出话来,只好自己上前来问着那小厮:“可问清掌柜的,吉姐儿去了什么地方?是跟她男人一起走的么?房帐是谁出钱清的?”
小厮回道:“小的还真问了,说是男的回来,带了女的一起走的,女的本自不肯,还说要给什么人送个信儿什么的。
不过男的不让,不过半个时辰收拾了人就走了。
房钱是男人出的,新崭崭的一百两银票。”
钱妈妈心里便是咯噔一声,再看曜灵,粉脸灰了一半。
“知道了,”
钱妈妈吩咐那小厮,“一个字也不 许露出风去!”
说着自作主张,从袖子里掏出一吊钱赏了。
小厮磕头称谢去了,自是一身冷汗,倒也庆幸,本以为要罚,不想竟赏了。
钱妈妈慢慢走回曜灵身边,欲言又止。
曜灵对她苦笑一下:“看来是我低估了刘勤。”
这个时候回到京城,说明刘勤这段时间虽则看似人在赌场不理外事,可实际却是眼耳俱明的。
一听说静王王妃将要入京给太后做寿,立刻便与吉姐儿启程回去。
他有什么目的?
不用说,刘勤唯一可能的去处便是尹家庄。
若放在过去,曜灵会对此感到十分安心。
刘勤于她,自出生便如同贴心的大哥哥一般,是可交付性命的。
可现在呢?曜灵不知道,现在的刘勤,还能不能对得起自己这分曾经的信任。
“他还不至于,”
钱妈妈冲她连连摇头摆手,“刘勤一时想不开,也是因为你与静王的亲事。
可事已至此,我还是信得过他。
你爹自小将他养大,我也是看着他成人的。
我觉得他不是那样龌龊卑鄙的人。
你爹娘的死对你来说是多大的打击,除了我和何干,只有他刘勤最清楚了。
那几年你怎么过来的,也只有他最看在眼里。
别的也罢了,大事上,刘勤我信得过。”
曜灵知道,钱妈妈心里的担心其实跟自己一样。
生怕刘勤回到尹家庄,发现静王的人马,去宫里告密。
嘴上说信得过,可钱妈妈身子索索地颤个不住,两条腿像棉花做的,瘫软得半步也移不动,明显看出来,心里是怕极了。
事已至此。
是啊,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人马都已出发,再后退?来不及了。
不过宁可信他不过,也不能让他坏事。
如今且不是自己的性命,岑殷,还有尹家庄许多伙计,几万的部下,还有不知多少被牵连之人,他们的性命,不是儿戏。
不可凭自己一时凭无据所想,任意就决定了这些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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