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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能连续跪了三天,这个时候已经是膝盖酸痛,全身绵软无力。
张敬先唱得很有感情,将张树本的生平琐事唱出来不少,同一个村子里的人,自然对张树本年轻时候的不易以及老妻死后的艰难知道得很清楚,唱得很非常感人,四周的妇孺哭得稀里哗啦,她们似乎第一天知道知道身边竟然有这么好的老好人一般。
张大能也跪在地上也不停的耸动着肩膀。
白色麻布罩住了他的脸,谁也看不到,张大能是不是真的在哭。
张敬先唱完了一段,然后唱道,“升,平身。
放炮,奏大乐。”
外面丧铳连响了三响。
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被震了一震。
张敬先小声说道,“大能先到一边,先休息一下,再进行第二祭。”
不管是谁的祭,孝子都必须跪在一边的。
只有在上祭的中间才有一会的停顿。
这个时候,一个童声突然响起。
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男孩往一张桌子上一站,便吟唱了起来。
“跪。
公元一九七六年,张树本老大人饿死老屋中,呜呼哀哉。
儿子有三个,一个都没用。
老妻早病逝,当爹又当妈,拉扯儿长大,含辛又茹苦,谁知如养猪。
养猪能买肉,养子却伤心......”
“狗日的张云阳,你他娘的不要仗着当了生产队长,就可以欺压老百姓。”
跪在地上的张大能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
那娃不叫张云阳,叫张云阳的是他老子,他叫张山海。
张山海留着一个茶罐盖平头,眼睛大大的,长得几分俊模样。
跟他老子张云阳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当然他小了几号。
张云阳却没有马上骂自家儿子,“我什么时候敢欺压你家?你家三弟兄,了不起得很。
不过虽然我张云阳只有一兄弟,却也不怕你家。”
“你教唆你鬼崽子唱这个是么子意思?”
张大能气势被张云阳一缓,气势上比之前弱了几分。
“你他娘的又不是不知道,我读过几年书,那玩意,我能搞得出来么?再说了,他可是说你家半句假话?你若是怕别人说,早到哪里去了?”
张云阳不屑地说道。
张云阳一米七五,孔武有力,寻常的农村汉子,两三个人近了不他的身,张大能三兄弟一起上,也未必能够占得多大的便宜。
张大能的另外两个兄弟本来也要站出来说话,但是被张云阳这么一堵,忙又退了回去。
“山海,接着唱,不要怕他!
今天晚上,这里可是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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