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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五年,冬,大雪覆地,人马难行。
豪华马车内,袁尚下意识拢了拢衣领,马车内并不寒冷,甚至更加的暖和,车内铺着厚实的动物皮毛,没有一丝的寒风能够趁缝灌进马车内,在角落里还摆放着几个小型的暖炉,炉灶里上等的木炭青烟萦绕,将整个车厢烘得暖洋洋的,即便如此,袁尚依然嘴角有些微青,上个月受的伤还未彻底恢复,在这种严寒的天气里时而传来阵阵的剧痛令他不由自主的眉头微蹙,车厢内的保暖措施已然做得够好,却依然令他时而感觉到浸入骨髓的寒冷。
马车的车厢很大,这辆豪华马车是他个人的财产,当然也并非他一个人,除了驾驭的老仆外,陪伴他的只有一个抱剑的黑衣少女,这是一个很奇特的画面,美女作陪,没有风花雪月,马车内却静寂得可怕,袁尚眸子微瞌,似睡非睡,即便如此,黑衣少女还是看到前者看似慵懒的身子依然保持最佳暴起杀人的姿势,黑衣少女不以为意,修长的手指在剑鞘上微微抚慰,对她而言,这世界,除了怀中这把剑外没有任何人值得她信任的,哪怕眼前这位所谓的主人也不例外,至少,目前是这样。
“公子。”
车厢外传来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
袁尚略长的眉毛微动,眸子微张,淡然道:“福伯,什么事?”
马车依然在飞速地奔跑着,福伯略显干枯的双手熟练的操控着马匹方向,如刀的冷风无情地呼啸着,他却不为所动,闻言应道:“前方大雪覆地太过严重即便血龙驹可日行千里也依然有些吃力,依老奴看来,咱们还是在寻一避风地儿停靠个一夜,待第二日情况好些再赶路也不迟。”
马车内的袁尚有些沉默,似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说道:“就依您老所言,就在前方寻个地儿先休息一夜,明日再赶路。”
“老奴晓得。”
沿途多是人烟稀少之地,即便有血龙驹这等烈马也是赶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了一个小村庄,夜幕将至,在如此恶劣的季节里,袁尚几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这个天气,谁还有劲儿在外面闲逛。
马车在一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屋舍外停住,血龙驹很有灵性地嘶吼一声,并非疼痛,而是雀跃,不眠不休跑了两天了,即便体力远超同类的它也是非常疲累。
将马鞭束于腰间,福伯腰身微弓轻轻推开车厢的隔板,凛冽的寒风伴随着雪花趁隙涌了进去,袁尚眉角微蹙,忽而散去,睁开微眯的眸子,黝黑深邃,如一滩清水,水至清却让人看不透。
“公子,到了。”
袁尚微点颔首,轻轻地起身,他的身材修长,略微弓着身子走出马车,待袁尚走出,黑衣少女这才面无表情地跟着走出马车。
“叩”
“叩叩”
“叩叩叩”
伸手轻轻在屋舍的小门敲动几次却没有人应答,福伯见状眉头微蹙,忽而释然,哗啦一声,整个屋舍的小门被其轻轻推开,一阵腐朽感扑面而来。
“公子,是无人居住的陋室。”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步子微动:“走吧,进去凑合一晚上。”
小屋内并不算狭窄,整个屋子内空荡荡的,时而有冷风灌进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显得有些诡异又冷清。
福伯掏出火折子刚欲寻个地方点燃起来用来照明和取暖所用,忽而耳根微动,神色微变。
身旁的袁尚也似有所觉,却没有显露出来,身子微微一侧,两者不经意地相望了一眼。
另一边的黑衣女子抱剑的双手也微微一紧,异变惊现。
一抹寒光如同破空而至,没有任何征兆,就这样凭空出现,朝袁尚的心脏处而去。
就在这呼吸之间,又有几抹寒光分别朝福伯和黑衣女子而去,手段狠辣,没有一丝的保留。
“公子小心。”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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