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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现在毕竟还是董家的媳妇儿,如果把他带回董家去,那是罗冬儿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的。
丁浩见她真的急了,改口说道:“成成成,那我不去,今晚月上柳梢,还是老地方,你来见我。”
“我不,哪回出来,人家都心惊肉跳的。
你难得回来几天,陪陪杨大娘吧。”
远处,长工头儿李守银撅着屁股走过来,他走路一向低头,就像要在地上捡钱似的,一时还没看到二人,丁浩便用不可置疑的语气急急说道:“说定了,月上柳梢,老地方,你要舍得我等一宿,那就别来!”
丁浩说完急急拐到前边一幢房后,一溜烟儿走开了。
罗冬儿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不禁杏眼圆睁,嗔道:“人家上辈子欠你的呀?就会凶我!”
说完顿了顿脚,也不知道是在生他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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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取了粽子,又向刘鸣要了几盘小菜。
因为尚不是饭时,回到房里刚刚放好炕桌,臊猪儿便挟着丁浩买的那些应节礼物赶进来。
丁浩笑道:“你这厮腿倒够长,来的正是时候,来来来,坐下一块儿吃。”
娘仨儿围着炕桌盘腿坐了,吃过了饭,又沏了一壶茶,便把炕桌搬到门外廊下,又取了三个杌子坐在那儿喝茶聊天。
一家人其乐融融,正有说有笑,丁浩眼尖,忽地看到上房丫头兰儿姑娘赶来了。
今日浴兰令节,兰儿姑娘也穿了一套新衣裳。
一件淡紫色的窄袖短衣,腰系星地折枝花的单裙,看来既俊俏又利落。
丁浩当初憎她势利,一看到她略微有些外翻的嘴唇就打心眼里厌恶,如今她是自己兄弟喜欢的人,爱屋及乌之下,瞧着她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便起身打个招呼,笑道:“兰儿姑娘,可是来找我大良哥哥?”
臊猪儿一听,急忙转身,不禁喜道:“兰儿,你来了。”
兰儿嗔怪地瞪他一眼,止住他前冲的步子,这才向丁浩微微福礼,嫣然笑道:“丁管事,大少爷知道你回来了欢喜的很,请你去后宅饮酒呢。”
丁浩还未说话,杨氏已然站起,欢喜道:“兰儿姑娘,你说大少爷请我家浩儿吃酒?”
兰儿对杨氏笑得更甜:“是啊,杨大娘,大少爷视丁管事如知己,丁管事进城这些天,大少爷一直落落寡欢的,想念的很。
今日听说丁管事回来了,大少爷特意在庭院里备了酒宴,邀请丁管事过去吃酒。”
杨氏一听,喜得满面红光,连忙催促道:“你这孩子,还傻站着干什么,大少爷唤你,还不快去。”
丁浩本想与家人多聚聚,无奈只得答应。
丁浩一走,兰儿返身随去,臊猪儿腼着脸跟在兰儿屁股后面,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儿熏淘淘的,只盼跟心爱的姑娘能说上几句体己话儿,却嗫嚅着不敢开口。
兰儿察觉身后有人,一扭头见他跟着,不禁瞪了他一眼,臊猪儿吃兰儿一瞪,顿时吓住不敢再跟,兰儿没好气地道:“你这夯货跟来做甚么?”
“我……我……”
臊猪儿急去怀中摸出一个香囊,凑上去道:“今日进城,给你买了个香囊。”
兰儿转嗔为喜,接在手中,俏巧地白了他一眼道:“哼,算你有心,还记得我。”
臊猪儿陪笑道:“我的心里,当然只想着你。
这香囊虽不值几个钱,却是我一番心意。”
“知道啦,我走了。”
兰儿轻盈地转身,向他扬了扬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臊猪儿又跟了两步,嘟囔道:“大少爷忒也小气,我天天为他取药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请了阿呆,怎不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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